走出医院,熊熊皱眉问道:“刚才的叔叔又是哪个?”
他心想,妈妈真是不省心啊,怎么这么多叔叔。
“这个叔叔你不用多认识,”辛从筠应着,心想反正就是个过客,将很快被像是垃圾似的被她扔进垃圾筒里。
熊熊似懂非懂。
辛从筠拿着车钥匙按了下,问熊熊晚上想吃什么。
熊熊正要答话,便瞥见慕清时过来了,他撇嘴,“哎,男人还真是多呀!”
熊熊的话让辛从筠摸不到头脑,正狐疑着,身后便是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辛从筠。”
辛从筠立即扭头,看着慕清时,眼睛微亮,很快,就撇开了头,拉着熊熊上车要走。
慕清时伸手搭在车门上,不让她走。
“这位先生,请你让开。”辛从筠面无表情得道。
“该够了吧,还生气呢?”慕清时轻扯了嘴唇看她。
辛从筠不言,想着是谁先开始冷战的?
慕清时用余光看了眼医院某楼某个窗口,说不顾虑是假,还是会怕温缘做出不要命的事来。
他看向在旁露出幸灾乐祸笑容来的小鬼头,冲他道:“小子,想不想吃冰淇淋?”
熊熊正要答话,辛从筠替他答了,“不,他不想。”
慕清时挑眉。
熊熊委屈得看着辛从筠,“妈妈,我想的。”
辛从筠满脸黑线……
慕清时笑了起来,最后成功得将母子俩带去了医院附近的冷饮店。
辛从筠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快就原谅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身影后,心中的闷气就消散了。
慕清时给她点了个漂亮的香蕉船,熊熊则吃得多味的拼盘。
辛从筠用小勺子挖了勺冰淇淋放进嘴里,甜甜的,很好吃。
慕清时看着她,目光柔和,眉目有散不开的疲惫和阴郁。
辛从筠皱眉,“你好像很累。”
“刚从B市回来,事太多了。”慕清时回答。
原来是出差了,怪不得能忍着不来找自己,这么一想,辛从筠心情好多了,她又问道:“怎么在医院?”
慕清时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半晌道:“温缘自残,我送她来医院了。”
辛从筠诧异得看着他,“自残?”
慕清时点了点头,伸手抹了下脸,“医生说她是有了抑郁症。”
辛从筠突然觉得眼前的冰淇淋不好吃了。
抑郁症?
辛从筠是不信温缘会得的,她那么狠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小事打倒。
她倒真是小瞧了温缘,跳楼也闹了,现在开始闹起精神病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垂眸看着桌面,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怎么办?”
“有病就治。”慕清时语气很平常。
辛从筠笑了,“如果她的病因是因为你的离开呢?”
慕清时看着她没有说话。
辛从筠放下勺子,很冷静得道:“如果真是因为这样……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吧。其实也没关系,反正也是地下的关系,断了也好。”
“不要说什么浑话。”慕清时目光露出不赞同,伸手握着她的手:“我说过,她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可现在,她是了。”辛从筠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个问题我们无法逃避。”
熊熊吃着冰淇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反正看两个大人的表情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心想,大人的事真麻烦。
慕清时没有说话,辛从筠也不说,两人就这么静默着。
熊熊吃完了,放下勺子,拿过纸巾擦嘴,看了看辛从筠道:“我吃完了。”
辛从筠站了起来,拿过包,情绪很不好,“那我们先走了。”
慕清时随他们走出店。
辛从筠拉着熊熊走得很快。
慕清时有些无奈,跟上去,在她上车前截住她,轻语:“你不用担心,温缘的事,我会解决。”
辛从筠侧眸看着他,质问他,“如果她真的为此而死呢,慕清时,你真的能担负起一条人命吧。”
她不想咄咄逼人,可这就是现下最难搞的问题。
话都是好说的,可真的做起来是另一回事,不见得慕清时真的能担起那么大的责任来。
她不得不承认,温缘真是有好手段,能想出各种招各种法子来禁锢着慕清时。
这事,除非能揭穿了她的抑郁症是假,又或者慕清时真的不在乎了,才会有出路。
慕清时没有回答,辛从筠也不等他回答,上车,启动车子,面无表情得离开了。
慕清时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