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挂断,传来的是了一阵盲音。
慕清时站着,表情森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着颇为瘆人。
他点了根烟抽,眉目间是化不开的沉重,抽完根烟,他给花秘书打电话,沉声道:“去查迎宾路今天六点时段的监控,找个穿红色机车服开辆太子摩托车的人,我要知道他是谁的人!”
讲完这通电话,慕清时又连着抽掉了两根烟,等情绪平静了下来,才转身往病房走去。
辛从筠手右手腕已经打好石膏了,坐着等他回来。
慕清时进来,看了眼大夫,问道:“可以走了吗?”
辛从筠点了点头,“还得去拿点药。”
慕清时很自然得伸手要抱她,辛从筠窘然着红着脸退后了两步,她轻语:“是手受伤不是脚,何况,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要自己走,慕清时也不勉强,扶着她去拿了药,再走出了医院上了车。
辛从筠上车后才问他,“出了什么事了吗?”
慕清时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脸色很不好。”刚在医院她就注意到了,只是碍于人多,不好问。
慕清时抓过她的左手在自己放在自己的腿上摩挲着,表情平静得道:“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担心你的伤。”
“没什么好担心的,养上几个月就好了,”辛从筠叹息,“就是……生活上可能会不太方便。”
“搬我那去,我来照顾你。”慕清时现在觉得,大抵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林深居了。
朗香梅再怎么样,也得顾及着那是他的住所!
“我可不去,”辛从筠笑起来,“这个问题,我们上回好像讨论过了!”
“你听我说,”慕清时眉头蹙得很深,“我那里,有人能很好的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
辛从筠瞥了他眼,嘴角微弯了弯,问道:“我住进去,用什么样的身份?”
慕清时蹙着眉看着她,对于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因着温缘这事他没法那么轻松得给出许诺。
辛从筠捻了下头发,转回头来看着前方,“开车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似乎是不愿意再跟他谈及这方面的话题。
慕清时的太阳穴鼓了鼓,倒什么话也没说,用手打了下方向盘,车子缓缓开动了起来。
辛从筠看着外头,没说话,她的心思也重。
她想着这两天出入什么的,她得注意着些了,显然这回温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偏温缘假借着抑郁症这事龟缩在医院里,自个这边也没拿到什么证据,这些事都不能证明是她做的……
慕清时专注得开车,表情冰冷,没有说话。
辛从筠并没有在意,只当他是因为自己的拒绝生了闷气。
小心眼的男人。
……
朗香梅觉得真有意思,她这边还没出手呢,就已经有人三番五次找辛从筠麻烦了。
真没想到,辛从筠这个女人得罪的人还挺多。
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朗香梅还真想去会会这个人。
她拢了拢了身上的围巾,心情颇好得走到院子里给花浇水。
管家老李走过来,“夫人今日心情不错?”
朗香梅手端着水壶,“不用出手就有人替我办了事,你说,该不该值得高兴?”
老李笑起来:“这还真算是桩好事。”
“如若清时的头脑不要那么不拎清,就更好了。”朗香梅蹙着眉心,面露不快。
“少爷,总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朗香梅冷笑起来:“跟他爹一样,不到黄河死不了心,等着吧,他一定会回来求我的!”
老李低头,不好说话。
朗香梅看着浇了水显得娇嫩的花骨朵,侧头瞥了他眼然后道:“没事就去查查是谁在给那贱女人下黑手,我还真想当面谢谢他,省了我不少事。”
老李应着知道了。
“谁?”朗香梅突然扭头,眸露厉光,看向大厅柱子。
帮佣阿云局促得走了出来,面露了些许的不自然,“夫人,是我。”
朗香梅皱眉,“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晚上熬个排骨汤……”阿云小声得问道。
“这点小事用得着来问我?”朗香梅怒斥,“我看你是晕了头了吧!”
阿云忙说着对不起,赶紧退开了。
朗香梅将水壶放到一旁,伸手捏着太阳穴:“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