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虚弱得点了点头:“炸鸡啊什么的还是能吃得下的。”
辛从筠愣了下,然后黑着脸伸手敲了他一个板栗,“怎么吐不死你!”
慕清时看了眼熊熊忍不住笑了,扔下句我去买转身便出去了。
熊熊期待着炸鸡,见慕清时回来时,拎着是圆圆的盒子,并不是熟悉的KFC纸袋就有些不开心了,撇嘴道:“我才不要吃这些鬼东西!”
慕清时才不管这个任性小鬼头呢,爱吃不吃,他看向辛从筠低语:“我买了点粥,好消化的,你也吃一点。”
都买来了,辛从筠不好拒绝,她说了声谢谢下意识伸右手,很快便又换成了左手……
慕清时眸光微闪,已经先她一步将饭盒拿出来,打开,“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辛从筠脸红了下,这在大庭广众之下呢,“我自己来。”
慕清时便将小勺子递到她的左手上,拿自己的手当桌子,捧在她的跟前。
辛从筠的左手使得还是不太利索,吃得很慢,慕清时耐心得站着,举着手似不会累。
皮蛋痩肉粥,空气中飘荡着香味,诱拐着人的味蕾。
好像很好吃啊,熊熊看着老妈一口一口吃着,不自觉得咽了咽口水,因为先前的吐和拉,肚里早没东西了,即便难受还是觉得饿,他偷瞧了眼慕清时,发现他的目光全在老妈身上,又瞧了瞧辛从筠,见她也不注意自己,憋红了脸别扭得道:“妈妈!”
辛从筠看他。
熊熊盯着她手上的勺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却不说话。
辛从筠笑了,这个别扭的孩子呀!也不知道脾性是随了谁了。
她示意慕清时将另一份粥品拿出来。
慕清时撇了眼熊熊,声音不冷不淡,“自己能吃?”
辛从筠自个还是伤残人士,慕清时并不想让她逞能喂食。
熊熊看了眼妈妈的手,倒也听话,点头,“能。”
慕清时将盖子打开,熊熊坐了起来,将饭盒放在腿上,俯身吃起来,好歹右手是能使上点力的,只不过吃得不是很干净的,滴答得哪都是。
辛从筠轻叹着自己的这件外套算是要报废了。
两小时后,点滴挂完了。
熊熊不愿意走,表示自己腿软难爱。
慕清时不待辛从筠反映就抱起了熊熊,小家伙挣扎起来不愿意让他抱,慕清时皱眉,语调清冷,“安份点,你妈妈怎么抱你?你不知道她受了伤?”
熊熊闻言倒是安份了下来,只是鼓着腮,很生气的模样。
辛从筠叫醒了展伯,转身过去拿药。
趁着辛从筠不在,熊熊眼珠子转了转,大声得道:“我不会让你做我爸爸的。”
慕清时挑眉,“那你想让谁当你爸爸?”
熊熊嘟囔,“反正不是你。你这么凶,一点也不好!”
还不知道要讨好他,嗯嗯,实在太笨了,他才不要一个笨爸爸呢!
慕清时弯了弯嘴角,没说话,等着辛从筠回来了,抱着他往外走。
辛从筠扶着展伯慢腾腾跟在后头。
画面看起来,似乎是父慈子孝的一家子,映在某人的眼中,却是深深得刺痛了她的神经。
温缘以极快得速度闪身进了电梯,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睡不着下来散散步,就看到了如此刺眼的一幕。
她眼睛红红的,柱着拐杖的手攥成了拳头,气得发抖。
是不是她这个未婚妻,永远都比不上那个小贱人!
温缘心中绝望,恨意越来越重。
她回了病房,打电话,声音很重的怒骂,“你找的人是不是废物,连那么点点小事都干不好!我要那个女人消失消失,听明白了吗!”
对方跟她说了什么,温缘脸色猛地一变,她深呼了好几口气才不甘心咬牙道:“算她命好,这事暂缓,你赶紧把人给我送走!”
她挂了电话,脸色惊疑不定。
对方说有人在查今天路上的监控,不是一波人,而是两波人马,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非要逮住这个肇事未遂的凶手不可。
温缘清楚,两波人马,其实一波必然是慕清时的人,至于另一波,她就猜不准了。
也许是辛从筠自己,她背后也不是没有可依仗的势力的。
这事,只能被迫中断,那个摩托车手已经被送走了,但是她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了,以防被查出来。
温缘攥紧了手机,愤恨得想辛从筠的命真好!
她嘴角微弯,眼神冰冷,想着辛从筠让她不舒坦,她这个慕清时光明正大的未婚妻凭什么要让她舒服了?
给人添堵,谁不会?
温缘低头,按出了心中记得牢牢的电话号码,嘴角是抹诡异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