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黑色的辉腾并没有走,雨刮器拼命得左右刮着。
慕清时的眼眶是红的,薄唇颤抖着,他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去,消失,然后胸前的那颗心脏,直接就空了一块,钝痛钝痛的。
他的痛并不比她少,却什么也无法跟她述说,有些话有些事只能自己承担。
她大概恨自己的,扔得戒指那么用力,他闭眼,自嘲得笑起来,也许这样也好,恨总比伤心难过要好。
恨着他,也许就忘不掉了。
他想自己真自私,在现在了,却依旧想让她记得自己,永远得记着,不忘掉。
他想着,嘴巴里苦涩得厉害,拿了烟出来想抽,打火机打了好几遍都没点着,他突然暴躁得狠狠砸向了方向盘,看着外头的雨幕,用力的喘息……
……
辛从筠淋雨回到家。
刚进屋,熊熊和东凯风就跳了出来,“Surprise”
辛从筠抬眸直直得看着他们,没有惊亦没有喜,神色麻木着,似感受不到周遭的一切。
东凯风看着滴着水眼神呆滞的她,微愣,很快收敛了脸上的笑蹙眉伸手按住她的肩,“怎么了?”
辛从筠动了动,看着他,眼睛红肿了起来,下秒,哭了起来,泪水涌了出来,沾湿了满脸。
看着她哭,东凯风不知所措了起来,最后还是熊熊推了推他,他才上前,伸手环住她安慰,“不哭了啊……”
辛从筠哭起来停不住,她的心很痛,手腕也痛,两相结合,只想着用哭去发泄,想要哭个痛快。
东凯风知道这时候是劝不住她的,也只能任由着她哭。
等辛从筠哭累了,东凯风才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熊熊已经殷勤得跑过去将毛巾拿了过来,“妈妈,擦。”
辛从筠下意识接过毛巾却是不动的,发着呆。
熊熊又跟去给她拿了水,“妈妈,喝水。”
辛从筠对着熊熊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妈妈不渴。”
熊熊有些着急,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哄伤心的妈妈开心的笑。
东凯风轻叹了口气,从她的手中将毛巾拿了过来给她擦试头发,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辛从筠红着眼眶,目光触及到他身上被自己沾湿的衬衫,抽了抽鼻子道:“抱歉,弄脏你的衣服了。”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这个时候,谁还管衣服脏不脏,“慕清时他欺负你了?”
熊熊时常会拿家里的座机打越洋电话,跟东凯风说着小秘密,自然也没有隐瞒妈妈跟慕清时交往这件事。
辛从筠抽了抽鼻子,“你都知道了?”
东凯风瞬间站起了身,脸色难看得将毛巾扔开,“他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说罢,已经气势汹汹往外走。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是分手了!”
她的话语让东开风僵立在了原地,他回过头来看她,眉头蹙着,“分手了?”
辛从筠硬挤出了笑来,“是啊,分手了,他玩腻了。”
东凯风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她哭着那般伤心,这手分得大抵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吧。
“他甩得你?”东凯风看她的模样,想也知道自己问的话是多余的!
不知道为什么,东凯风觉得自己心中升腾起了怒气。
撩拨的人是他,说分开的也是他,他把辛从筠当什么了!玩玩就可以扔的小布偶吗?
他把她从地狱里拉回来,可不是让人去玩弄的!
辛从筠情绪已然平静了下来,她道:“分手便分手,追究谁甩谁没有任何意义。”
她说罢,又自嘲得笑了笑,“反正他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
辛从筠觉得自己刚太便宜他了,应该再狠狠甩他两个耳光再走的。
东凯风见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轻拍了拍她的肩:“去把衣服换了吧,别感冒了。”
辛从筠点了点头,转身便往楼上走。
东凯风又问:“一个人,行吗?”
他问的是她的手伤,洗澡换衣服用左手不会不方便吗?
东凯风寻思着是否应该给她顾个女帮佣回来。
“没关系,”辛从筠答道:“多费点劲罢了。”
辛从筠说错了,是很费劲,脱身上的衣服就花了不少时间,更别说进浴室冲澡了。
等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门被敲响,随后是东凯风温润的声音,“小筠,下楼吃饭了。熊熊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去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盐焗鸡。”
辛从筠本来想回答不想吃的,听到后半句话便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下了床,趿了拖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