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时这顿饭是吃不下去的,他咳嗽着站起身来,对乔乐茂道:“走吧。”
他表情冰冷,身上的西装下摆,沾上了液体的湿度,显出了暗沉的一片。
乔乐茂将纸巾扔到一旁,抬头眯眼看他,“不吃了?”
慕清时没有回答,已经走出去了,自始自终,没有去看辛从筠一眼。
乔乐茂倒是神色不善得瞥了眼辛从筠,骂了句该死跟着出去了。
辛从筠坐着,听着咳嗽声远去,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他生病了?严重吗?
侯先生将烤好的鱼夹到了她的小碟子,“尝这个,不错的。”
辛从筠恍惚着,对着他硬挤出了抹笑来。
店外,慕清时低头点烟,拿着打火机的手在颤抖,打了好几遍才将那根烟点燃。
他的眸光前呈现的是一片黑。
是他低估了她,不过两天,她已然可以光鲜亮丽的出来继续跟男人谈笑风生。
她比他狠,说放开便放开,说忘了便忘了。
她说的对,她也不过是在玩他罢了。
慕清时想笑的,咳嗽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憋屈了吧,要我说,就该狠狠上去甩她一巴掌,水性杨花的玩意啊!”乔乐茂的话音刚落,就对上了慕清时黝黑冰冷没有温度的眸子,乔乐茂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下,那是被冻的。
慕清时冷声道:“闭嘴。”
乔乐茂火大了,“喂,她现在可是在给你戴绿帽……”
“我说了,闭嘴!”慕清时表情很难看。
乔乐茂翻了个白眼,不甘不愿得噤了声。
慕清时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没有说话,跨步往车走去。
乔乐茂又骂了句脏话,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吃力不讨好?
乖乖,他不会真的爱惨了这个辛从筠吧?!
慕清时走过去开车门,手搭在车门上,却偏偏怎么也使不上力来。
乔乐茂上车了,见他不上车,微蹙着眉下车走过来,说:“你磨叽什么呢!”
手刚搭在慕清时肩上,突觉得不对劲,他看到他耳后后颈是密密码码的汗珠。
“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话音刚落,慕清时身体就晃了晃,然后直直就栽倒了去。
乔乐茂大惊失声,赶紧费劲将人给弄到了车上,他一摸慕清时的额头,烫得很。
他暗骂了句该死的,这是要把自己往傻了烧啊!
他赶紧将慕清时的西装外套解开脱掉,才发觉他里头的衬衫都已经被汗给打湿了!
乔乐茂咬牙暗骂,慕清时这是疯了吧!病成这样了半天不吭一声的?这是在虐谁呢!
他赶紧开车,将慕清时往医院送,边开车边拿了慕清时的手机给花秘书的打电话,“我送你们老板去医院,嗯,简直疯了,烧成这样也不吭半句!”
餐厅内,辛从筠还在跟侯先生说话,旁边有年轻的姑娘跑过去隔得远远得跟朋友说话,“你们知道不,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很帅的男人晕倒了!”
辛从筠抬起了眸,很帅的男人?不会是指慕清时吧?
侯先生似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开腔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辛从筠笑了笑,“啊,有个设计稿要跟。说起来,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辛从筠谢绝了他的好意,“我还得去某个公司,我搭朋友的车就好了。”
侯先生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医院内。
医生给慕清时注射了退烧针,还开了几瓶点滴挂着。
乔乐茂很快通知了朗香梅,犹豫了会转身出去给辛从筠打电话。
辛从筠走在路上,心思很重的样子,手机响的时候也没看,接听,“喂,我是辛从筠。”
“跟男人相亲完了吗?”乔乐茂语调很不客气。
辛从筠听以乔乐茂的声音愣了下,很快反映过来,语调生疏,“您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慕清时进医院了,他都快烧成个傻子了……”乔乐茂立即跟她抱怨了起来。
辛从筠心痛了下,她停下了脚步,看着路上的来往车辆,半天才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哇靠,你这个女人有没有点良心……”
“他生病该找的是医生而不是我。”辛从筠冷漠得说完,极快得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把乔乐茂气得够呛,瞧瞧这个女人……也是他该,给这个女人打电话干什么,要打也得给温缘打!
温缘才是清时正经八百的未婚妻呢!
乔乐茂想到这,又赶紧给温缘去了个电话。
而辛从筠面无表情得走着,半晌,才寻了个花坛坐了下来。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看,让自己不要再去想慕清时这个混蛋了,他病着,有他的未婚妻照顾……
而她这个被他抛弃的女人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