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十来年吧。”雷迎秋声音很淡。
“不帮忙请个律师什么的?”辛从筠又抬头看她,“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
雷迎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似在沉思,半晌道:“罪有应得,何况我家也不会允许我再出面了。”
郑高远这接二连三的事已经让雷家让里子面子丢尽了,父亲盛怒之下,隐隐责怪着她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衣冠禽兽,雷迎秋能说什么,如果能料到郑高远是这样的人,她又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谁也不是先知。
她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肚里的孩子留还是不留,留下雷家当然也能养得起,只是就怕将来,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强奸犯……
雷迎秋想到这,伸手摸了摸肚皮。
辛从筠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她的腹部,然后低语问道:“这个孩子……”
“嗯,还没打算好是留还是不要了。”雷迎秋直言不讳,然后苦笑,“大概家里,没有人会欢迎他的到来。”
“你迟迟做不了决定,只怕内心更希望是留下他来的。”辛从筠抿了抿唇,“我也不劝你什么,相信伯母将利害关系跟你都讲明白了……你觉得自己能承担就生下来。”
雷迎秋笑了起来,“你说的是呢。”
她放下水杯又站了起来,“走吧,给我选套合适的礼服,明天参加婚礼用。”
辛从筠挑眉,“还有心情参加婚礼?”
雷迎秋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的,我的脾气大,朋友少,得罪的人倒是多,外头多少人都在等着看我一蹶不振的笑话!那我就得让她们瞧好了,没什么事能压倒我雷迎秋!明天自然要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参加婚礼喽。”
辛从筠跟着笑了起来,“好,这才是我认识的迎秋姐。”
……
十月国庆节,假期时间长,全市举办婚礼的人家不少,最热闹的当属李家和王家,李露嫁入王家是属生意场上的强强联手,过来道贺的人不少都是圈中大佬,所谓的人情场。
李家跟慕家倒是有些交情,冲着长辈的面子,慕清时不耐烦也得到场恭贺一声。
朗香梅携着准儿媳温缘也来了。
这种场面,温缘不好拄拐,索性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走起路来微跛,这也没啥,谁还没有个伤痛的时候?
李露携着未来老公站在酒店门口迎宾,脸上是甜甜的微笑,喜气洋洋。
朗香梅上前跟老朋友道喜,精明的视线在站在新娘身后明显不快的伴娘身上扫了眼,便同温缘进了场。
慕清时过来时,乔乐茂正在跟新郎勾肩搭背站在一侧说话,他走了过来,看到伴娘跟新娘说了什么,匆匆往里走了。
伴娘有些眼熟啊,他挑眉看了眼新郎倌,“左拥右抱的,不怕出事。”
新郎语气慵懒,“逢场作戏罢了。”
乔乐茂低笑,“女人的妒火有时候可是会焚原的。”
新郎淡笑,不甚在意。
慕清时和乔乐茂往里走,乔乐茂说伯母和温缘也来了,慕清时心不在焉得应了声,倒也没心思去寻她们,跟过来打招呼的人寒暄了起来。
十二点,婚礼开始了。
新娘换了套主婚纱,大大的拖尾将她的气质烘托得华贵无比,带着笑容挽着父亲的手走台。
周围立即有女人议论起来。
“咦,这婚纱倒是选得好。”
“人有钱,特意订制的。据说得这个数。”
“二十万?不算什么?还比不上上回那个XX的婚纱呢!”
“但是效果还是李露身上这套好看,哦,好像是说在倾慕定制的。”
听到倾慕两字,慕清时抬了抬眼眸,看了看此刻正在交手交到新郎手上的新娘,微勾嘴角,想着辛从筠的事业发展得不错。
变故是在瞬间发生的,婚纱肩带突然断裂,李露跨步走时,身上微凉,低头,却见整件婚纱往地面掉落,她失控得尖叫了起来。
场面瞬时混乱起来,新郎铁青着脸色以最快的速度将西服裹在了她身上。
慕清时猛地站了起来,他眸光狠厉,很快,就在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母亲。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
这场婚礼是进行不下去了,李露大哭不止,被家人给带去了包间,王家人脸色铁青的上台致话,场面闹哄哄的。
温缘侧眸看了眼朗香梅,“妈,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朗香梅淡笑,“温缘啊,有时候做事不用太焦躁,有些事,外人就能解决好,也省得我们花什么力气,对不对。”
“妈,你说的是。”温缘附和着答道,跟着笑起来。
这事情怕是不好解决呢,以李家和王家的势力,只怕辛从筠难在望城混下去了。只要是辛从筠不好过,她温缘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