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时特意有吩咐下去,不用惊动朗香梅,倒也低估了朗香梅能力,想来自己身边也有她的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赶过来了。
朗香梅在沙发上坐着,目光死死得盯着慕清时,慕清时低头用左手翻着文件,不紧不慢的,丝毫不受影响。
朗香梅沉不住气了,率先开了口,“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
慕清时抬头,眼神清冷,“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
朗香梅猛地站了起来,胸腔剧烈起伏,“你知道我要问得是什么,你不要命了,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
她的声音尖利,想着在家听到他冲进火海救辛从筠,整颗心仿佛就停止了跳动。
他怎么敢,怎么敢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
这是第二回了!上一回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慕清时似乎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没有回话,低头继续翻着手中的文件。
朗香梅气极了,手指攥成了拳,“你这是在逼我,逼着我尽快将她……”
慕清时募地抬起了头,目光逼人,声音低沉,“您请慎言,她断条腿我便断条腿,她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跟着她一起消失!”
朗香梅不敢置信得望着他,颤抖手指指了指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慕清时笑了起来,“怎么能算是威胁呢?您安份点,晚年还有我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
朗香梅脸色铁青砰得在椅子上坐下了,她的嘴唇不停得抖动,看着慕清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真的是自己儿子吗?
慕清时将腿上的文件扔开,拿了烟盒下了床走到窗边抽烟。
朗香梅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咬牙,似乎还想占据主导地位,“慕清时,我可是你妈……”
“妈?”慕清时叼着烟走了过来,俯身盯着朗香梅,“没错,你是我妈。可怎么在我的认知里,你就像是个陌生人,你把我当儿子了吗?你想要的也不过是个听话的傀儡!高高在上,发号施令……”
慕清时起了身,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带着满身戾气,“可是真是抱歉,我不吃你这套了!”
朗香梅看着他,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像是一条离了水濒临死亡的鱼。
“就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朗香梅气都喘不上来,“你要跟我反目成仇!”
慕清时蹲下身来,与她平视,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淡声道:“您没听明白吗?您安份着点,您依旧会是我的敬爱的母亲……”
朗香梅回视着他,抽回自己的手,咬着牙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好得很,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慕清时站起身退开,淡漠得道:“有样学样罢了,做儿子的总要学会母亲的狠厉。”
朗香梅呆不住了,起身快步离开,身后又是慕清时略显得冷淡的声音,“这起事件,我希望同您无关。”
朗香梅脚步顿了下,扭过头来冷冷看着他,“我要做的话就不会给她逃生的机会!”
语落,她推门出去,门口正站立着温缘,温缘叫了声妈,朗香梅心情繁杂是理都没理,径自走向了电梯。
她胸口闷疼闷疼的,此刻知道慕清时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冲着他不要命进入火海救人,朗香梅便知道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一旦辛从筠出事,他可能真的紧随其后……
她恨不能将辛从筠大撕个八块,可现下,却是无能为力……他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了的孩子,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孩子好好的。
朗香梅想不明白,那辛从筠徒有一张脸还有什么能这么吸引着儿子的注意力!
温缘若有所思得看着朗香梅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才推门进入病房。
慕清时立在窗边,侧过身来瞥了她眼,语气淡漠,“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
“听谁说的。”慕清时眯眼看她。
温缘心一跳,硬着头皮道:“妈打电话通知我的,让我过来照顾你。”
“不需要。”慕清时直接了断得拒绝了。
“可是你的手……还是让我照顾你吧。”温缘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满脸祈求。
“听不懂人话?”慕清时话语间毫不留情。
温缘脸色苍白,她有些受不了的质问起来,“慕清时,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