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颜忙上前去搀扶他时,树上一根浸满鲜血的衣带飘下,恰落到他手边。舒榒駑襻
伸手接过时,却是木槿的衣带。
许从悦仅着单衣,满身都是血,连气息都已微弱。
许思颜连忙查看他的伤势,急问道:“从悦,你伤在哪里?”
许从悦脸色雪白,眼眸里却有如火焰般的情绪在跳动。他一把握住了许思颜的手,哑声道:“思颜,快救木槿!她……她中了毒箭,只能撑一炷香时间!妍”
许思颜心头一冷,“你说什么?”
许从悦向前方一指,“她为救我,引开了刺客,逃向了那个方向,被……围困受伤。”
许思颜忙向从人道:“你们照顾雍王!悫”
他嘬口为啸,边通知部属集合,边向许从悦所指方向奔去时,许从悦忽又叫住他。
许思颜顿身看向他。
许从悦喘息着,捏紧掌心一只枚玉色荷包,猎豹般不屈不甘的眼眸盯住他。
“一定要救下她!那些人要刺杀的,原本是太子。她本可……弃了我自行逃开……可她听说了他们要刺杀的原是太子!”
他说得简洁,却把“太子”二字咬得格外重,言外之意便分外明显。
太子妃舍身救他,不是因为和初次相见的雍王有什么深情厚谊,而是因为雍王乃代太子受累。
她重伤受困,是因为他太子许思颜,而非因为他雍王许从悦。
许思颜眯了眯眼,飞身离去。
许从悦略略松了口气,听得身边护卫惊呼,才觉出背部伤口裂开,热血正汹涌而出。
他挣扎着先将荷包小心收入怀中,才道:“我……我没事。你们先去帮着……找太子妃要紧。”
全京城无人不知,太子妃无宠。太子妃出事,许思颜看在吴蜀两国的交谊和自己父皇面上,不会不搜救,但尽不尽心,只有天知道。
可若太子妃是被他连累得身陷险境呢?
以许思颜的心高气傲,肯让太子妃出事,让自己永远欠她一个人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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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许从悦所指的方向,青桦等不久便又有了发现。
他们甚至隐约听到了几声惨叫,但奔过去看时,只见到五具黑衣人尸体。
听闻太子妃中的箭有毒,且毒性相当强,但估计再强也强不过那几个黑衣人所中的毒。
中的是飞刀,且真的是见血封喉的毒。
至少有三人中刀处并未在致命处,但找到时已经直着嗓子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便伸腿死去,连面色都已转作青乌色。
许思颜问:“太子妃会用飞刀?”
青桦等对视一眼,顾湃上前回道:“回太子,我们公主曾学过暗器,但身上并未带飞刀。再则,公主从不用毒。”
“不用毒?那雍王府被她毒翻的小侍从呢?”
“公主从不用那些会危及性命的毒。”顾湃踌躇了下,又道,“我们国主也禁止公主碰那些烈性毒药。听闻公主曾经两次因研究剧毒误伤自己,险些害了自己。”
“害了自己……”
这事听着倒像是传说中那个又呆又傻的太子妃才能做出来的。
他看着那黑衣人的尸体,沉吟道:“死的是刺客,那么,木槿很可能被人救了?”
他转头问:“孟绯期呢?”
众人摇头。
青桦道:“绯期公子武艺绝佳,但用的似乎是剑,没听说他用飞刀,更别说淬过毒的飞刀了……”
许思颜冷笑道:“我还没听说我太子妃是个能文能武还可以舍己救人的女中豪杰呢!”
青桦顿时噤声。
许思颜顿了顿,又道:“便是有人救了她,救她之后未和我们联系,也很可能居心叵测。继续找!”
他下令临时调集的一队精兵来得比预料得要快,且是他的爱妾苏亦珊的兄长苏落之亲自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