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了很久洛伦佐的眼神突然清澈了起来,他说道。
“这不太对。”
“哪里不对。”
普雷斯试着搭话,在洛伦佐刚刚沉思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有了些许都市传说的模样,邪异可怕。
在一定程度上来看,普雷斯甚至觉得洛伦佐之所以成为外聘侦探仅仅是苏亚兰厅看中了他那诡异的天赋,洛伦佐可以用它成为最优秀的侦探,也可以成为最可怕的罪犯,这一切只在一念之间。
正比如现在,洛伦佐就像那犯罪的天才,他与那残忍的凶手都是亡命之徒,也只有这样,亡命之徒才会理解亡命之徒,清楚他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是怎么离开的。”
洛伦佐回过头看着普雷斯,眼中尽是疑问。
“很显然这是一次残忍的复仇,为此那个疯子把她的血涂满了整个房间,甚至说我觉得这些血都不太够用,那么他总会把血染在身上对吧,那么痕迹呢?所有的鲜血就像被封锁在了房间里,那个凶手不带任何痕迹的离开了。
除非他是没有实体的怪物,不然他总会染上鲜血留下印记。”
洛伦佐说着视线飞速扫视了起来。
想一想洛伦佐,如果你是那个变态凶手你会怎么离开?
原路返回?身上的血气味或多或少会沾染一点,而且在楼梯间总会留下痕迹,可除了这条路你又该怎么办呢?
“消防梯?”
普雷斯终于起到了些许的作用,洛伦佐猛的看向了窗外随后将窗户打开一跃而出。
消防梯建在公寓的两侧,因为科克街的建筑比较低矮旧式没有装这个东西,洛伦佐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它的存在,冷冽的风灌入衣襟,洛伦佐听到了些许的声响,来自头顶。
那个凶手没有离开?
想到这里洛伦佐便急速狂奔了起来,这个侦探有着难以置信的迅捷,几乎是几个呼吸间便冲到了房顶,随后从风衣下抽起温彻斯特。
“站住!”
他大吼着,回应他的是两三个一脸迷茫的维修工,他们坐在屋顶的蒸汽管道旁,用扳手用力的将漏气的地方拧紧。
……
作为蒸汽技术的发源地,旧敦灵到处都安插连接至熔炉之柱的蒸汽管道,就连这边缘之地也是如此,蒸汽管道遍布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也因这庞大的设置量,旧敦灵基本每个街区都会有着一批维修工负责维修损坏的蒸汽管道。
你总能在各个场所里看到维修工,只要有蒸汽管道延伸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职业和洛伦佐的“人生的通行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你就把这个案子交给这样的疯子?普雷斯你没有想错吧!”
血染的房间里中年发福的多纳斯警长对着普雷斯一顿痛斥,他是苏亚兰厅里明确反对洛伦佐任职的人之一,对洛伦佐的印象一直不好,他也是在得到厅里的消息赶来这里,却没想到这个他最讨厌的侦探也会在这里。
普雷斯低着头沉默不语,多纳斯是他的上级,他可没有勇气和这个暴躁的中年人对吼,全当他在放屁了。
“还有你,赶紧滚开,这个案子我来负责!”
吼完普雷斯,多纳斯便接着对着洛伦佐吼道。
洛伦佐点了点头,却没有看着他,在原地踱步,能听见他喃喃自语着。
“不应该啊。”
房顶只有一群维修工人,他们从早上修蒸汽管道一直到现在,从他们的证词来讲,从早上到现在起房顶只有他们几个,也没有听到消防梯被放下的声音,一切都很正常,诡异的正常。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这个案子我接手了!”
烦躁的中年人继续吼着,洛伦佐正准备发作,但却看到了靓丽的声音正站在那血字的墙前。
“洛伦佐,你也陷入了误区之中,作为猎魔人,你更应该信任你的感官。”
华生微笑的转过了头,对洛伦佐说道。
还不等洛伦佐继续追问什么,华生再一次溃散在了空气之中,身影消失,将那鲜血的字迹展现了出来。
“洛伦佐!”
看到洛伦佐无视自己,多纳斯愤怒的吼道,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把顶在他头上的霰弹枪。
“安静点。”
那声音寒彻心扉,似乎下一秒洛伦佐真的不介意一枪崩了他。
见多纳斯终于安静了下来,洛伦佐大步向前,一直走到了那血字之前。
那浓重的血气里有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干涸的字痕并不整齐,看起来并非是被什么金属利器割开。
猎魔人的直觉催促着洛伦佐行动,这让他想起了还在教团的日子,虽然是身为拱卫教皇的梅丹佐分支猎魔人,但洛伦佐依旧会定期出去狩猎妖魔,那时的他便追寻着血迹而行。
轻轻的擦下些许的鲜血,洛伦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试着品尝了一下。
浓重的血气与暴戾,还有那混杂的恐惧。
多纳斯还因洛伦佐拿枪指着他的行为暴怒,他怒吼着。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他愤怒极了,可这时洛伦佐却回过头,脸上带有诡异的表情。
“看起来这个案子非我莫属了。”
毫不在意多纳斯警长的目光,洛伦佐整个人散发着令人战栗的狂气,他再一次的抬起了温彻斯特,那架势似乎要杀人一般。
秘血在躁动,这是它的遭遇妖魔时的本能,因为在那狰狞的血字之中,有着妖魔的血液。
洛伦佐长呼了一口气,他终于找到了那关键的线索,妖魔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眼前,而另一边华生坐在椅子上正微笑的看着他,嘴唇微张,无声的述说着,那样子似乎是在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