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甲胄没有任何进攻性,霍尔默斯先生则陷入了昏迷,而且他的状态很奇怪。”
“奇怪?”
“是的,很奇怪,你应该清楚炼金术的极致便是对灵魂的挖掘,而他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像……灵魂不在了一样。”
梅林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说的同时他还看了一眼洛伦佐。
此刻他正快步在甬道之中,安保卫队把洛伦佐绑在了铁床上开始运输,用枪顶着他的头。
梅林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另一旁跟着他们,警惕异变。
“灵魂?梅林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守则,尽可能的排除神秘学对我们的干扰。”
亚瑟的声音响起。
神秘带来愚昧,净除机关需要的是绝对的理智。
“不好意思,习惯了,那么你理解成意识吧,他的意识不在躯体之内,感觉就像潜入了别处一般。”
“意识转移?我们的历史记录里有这样的现象吗?”
“没有,但在炼金学里有相似的情况。”
梅林回答道。
“你应该清楚,人类的历史比书写在课本上的要黑暗太多,除去妖魔还有那些人性的贪婪。
就比如那些对永生痴狂的疯子,有甚者还信奉妖魔渴望成为妖魔的一员。”
在与妖魔的厮杀史中,从不缺少叛徒,有些人窥见了妖魔那可怕的生命力,哪怕是篡夺秘血的猎魔人都会拥有漫长的寿命,那么当人类成为妖魔呢?
于是在历史上涌现了很多信奉妖魔的教派,他们认为从妖魔身上可以得到永生,但那种教派一般延续不长,还没等猎魔教团动手,他们就因为招来妖魔而自毁。
可……总会有那么几个幸运儿,更不要说炼金术师里也有这样的窥觊者。
他们试着将自己的意识又或者说灵魂移入妖魔的体内,但结果都是沦为恐怖的怪物。
“你是说他的意识消失了?那么他能去哪?被妖魔侵蚀?那你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梅林,这个猎魔人强的离谱。”
如果洛伦佐失控,恐怕永动之泵早已沦陷。
“我不清楚,我们炼金术师可没有奢侈到用猎魔人做实验,这些对于我们而言都是未知。”
梅林说道。
“但我们不保证会有其他的可能,来永动之泵一趟亚瑟,我们需要见面好好谈谈。”
沉默后亚瑟回复道。
“我清楚了。”
突然频道里梅林的声音急促了起来。
“等等!”
“发生了什么!”
亚瑟也一瞬间紧张了起来,虽然嘴上开玩笑,但他很清楚事件的严肃。
“他……看起来醒了。”
……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爬出来一般,抓挠着你的胃壁沿着你的喉咙而来。
洛伦佐用力的干呕着,就像溺水的人痛苦的挣扎着,可他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挣扎毫无用处,睁开眼视野被模糊着,只能看到不断逝去的灯光,耳边的声音带着奇怪的混响。
“他……他醒了,梅林总长!”
梅林?怎么回事?洛伦佐记得自己在原罪甲胄里……对啊,那个该死的实验,自己该不会失控把永动之泵拆了吧?
洛伦佐内心开始跑起了火车,不知道是感激永动之泵的信任还是什么见鬼的情绪,他们居然没第一时间杀了自己。
“清醒点!”
有人说道,随即一个响亮的掌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紧接着梅林的脸在视野里清晰了起来。
“怎么……回事?”
洛伦佐勉强看清了视野内的一切,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张床上,现场四周似乎还很拥挤,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这感觉就像你在病床上醒来,大家笑脸相迎,那便是欢庆着你手术的成功,如果个个眉头紧皱,那么或许他们发现了一种新的疾病,说不定还会以你的名字来命名。
“所以你们准备把它命名成什么?霍尔默斯综合征?”
看着一脸严肃的各位,洛伦佐忍不住的吼道。
“放轻松些,你们现在的样子就像在参加我的葬礼!”
“霍尔默斯先生,这种情况下我们可放松不下来。”
有声音回应道,于是视野彻底清晰了起来。
床的四角上各有一位全副武装的士兵拿枪指着自己的头,从那个枪口的口径来看,自己能留一个全尸都会是一种幸运。
梅林正站在床的另一边,病床微微摇晃伴有滑轮与地面的摩擦声,这时洛伦佐才发觉自己正在被运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洛伦佐试着动一动,但很显然自己已经被牢牢的绑在这铁床上了。
“我们正在给你挑一个合适的牢房,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能放轻松些,别激动。”
梅林说道。
“其实……我现在蛮平静的。”
洛伦佐淡淡的回答着,抛开那些没脑子的屁话,这个猎魔人的眼里闪动着难以明了的迷茫。
怀疑。
洛伦佐此刻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
其实在逐渐苏醒的这个过程里洛伦佐想了很多东西。
关于【间隙】。
很显然这个诡异的精神世界不是常人可以构筑的,它是与黑暗联系后的极致,抵达那最深处,它与……妖魔有关。
洛伦佐身体里有着伪圣杯,他本身就是这个恐怖妖魔的囚笼,那么按梅丹佐的说法,静滞圣殿也是个大型【间隙】的话,那么它是否也与某个妖魔有关呢?
不寒而栗。
福音教会远比自己看到的要复杂,就像没人清楚那圣纳洛大教堂内有多少个房间一样。
那更深处究竟还藏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