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情不自禁窜上前。
沐言则看着疏璃的身影，始终沉默不言。
十一回头怒瞪着他，表情分外不满:“你难道就不去送送我姐吗？”
沐言凝注着疏璃消失的那片黑暗，眼中有泪，神情却依旧倔强:“我和阿璃不曾分离，为何要相送？！”
沐言虽言辞冷酷无情，心却是在忧心疏璃的安危。
十一闻言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我姐定会平安归来的！”
沐言默默转过了身，忧心忡忡地朝远处走去。
夜色朦胧之中，一枚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在树杈间，忽有一青一白两身影急速掠过，将一树的雪花尽数带落在地。青影疾走在前，白影大喘着粗气追在身后。
白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疏璃……妹妹，你……能不能别走……那么快啊。”
疏璃却头也不回，一心只顾前行。
白影跌跌撞撞奔着，顺口而出:“璃儿，你慢点儿。”
疏璃闻言心脏颤动，倏地停住了脚步。
白影一屁股坐在地上，抚着胸口大口喘息:“璃儿，你不累吗？坐下来歇歇。”
疏璃霍然回首瞪着白影，厉声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白影呼了一大口气，道:“我喊你‘疏璃妹妹’啊。”
疏璃闪身白影面前，紧攥住他胸襟一字字道:“泛月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喊我什么？！”
泛月一怔，又顺口而出:“璃儿。”
“你……喊我‘璃儿’？！”
疏璃凝注着泛月，美眸晃动，心为之悸动。
泛月倾身贴近，暖笑着又喊了声“璃儿”，是发自内心的呼唤。
“璃儿？！”
疏璃的眸中隐隐浮现了一层水雾。现世间如此称呼她的，只有尊师鬼道长一人。追溯到很久以前的话，便是那惨死于洛持与云蕾之手的双亲。如今仇人的儿子却也这样称呼她，她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是恨还是……
“嗯。璃儿。”
泛月的嗓音好似冬日暖阳，温柔又宠溺。
“泛月你……”
疏璃控制不住地泪目，哭得梨花带雨，凄美动人。
“璃儿你怎么哭了？！”
泛月疼惜不已，伸出手为她温柔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