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祁面生愧疚之色,垂眸避开不敢直视。
沐言轻声笑了笑,似有缓和氛围之意。
沐祁慢慢抬头看向他。
沐言这才继续说:“纵然达勐算盘打的好,却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万万没料到洛持这只白虎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样愚钝,竟会在他的家门口卧藏一条金龙,金龙扼住了他的脖颈,他又怎能动的了。可谓动一下就窒息。”
沐祁皱眉沉吟着,突然眼睛一亮,看着沐言大声道:“所以我们就是那把屠龙的刀。他想要借我们的刀。”
沐言笑着点点头:“我们是那把屠龙的刀没错。”
他看了眼疏璃,又瞭望众将,微笑着又道:“可我们这把屠龙刀若是就不肯出鞘呢?他又能怎么办?”
疏璃凝注着他,应答道:“或许他只能来求我们了。”
沐言含笑而视:“没错。我们可是吃软不吃硬的。”
沐祁不禁面露钦佩之色。
义抛弄着酒盏,漫不经心地说:“可若是洛持放着达勐不动,却先来动我们呢?”
义斜觑着他,稳稳接住酒盏,冷冰冰地接着道:“达勐虽金龙绕颈,但手里的兵力却不少,洛持自然不会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再上演。”
沐言看着他皱了皱眉:“他目前不会来泽渊城。”
义挑眉:“哦?”
沐言沉吟着,道:“我们三足鼎立!”
义眼里燃起兴致:“你的意思是,我们互相制衡!”
沐言皱眉点了下头。
义举目而视,幽幽地说:“战事胶着。”
他顿了顿,突然轻声笑了出来:“可会一直这样胶着下去吗?总会有个人来打破这胶着的!”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沐言,然后又一下下抛起了酒盏。
沐言看着那又起又落的酒盏,瞳孔在收缩。
疏璃移眸向他,眸光中透着忧心。
夜深。
人不寐。
一灯如豆,割破黑暗,映照着一双踌躇不决的眼睛,是沐言。
更鼓鸣了又鸣。
疏璃举目而望,轻轻道:“已经三更天了。”
沐言的眸色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