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璃含泪注视着他,呜咽着说:“就当你父亲是我杀的,我现在一命抵一命再还给你。”
说话间一柄寒光凛冽的利剑已现于她手中。
“璃儿!”
泛月大惊失色,慌忙伸出手去。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渐渐在地上汇成一条血河,血河流到了泛月的脚边。他看着脚底的血瞳孔映红,惊慌看向对面的疏璃,然后耸然动容:“璃儿。”
他的手只抓到了一半剑身,另一半已深深刺进了对面疏璃的心口,那条血河就是由她的血汇成的。
“为什么命运如此弄人,偏偏要你遇到我?”疏璃含泪凝视着他,缓缓走近,那柄剑在她身体越陷越深。
“璃儿,别……别做傻事。”泛月的手紧紧抓着剑身,眼泪顺势就流了下来,“我求你。”
“我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这样或许就是最两全其美的了。”疏璃轻轻抱住他,把头埋进他怀里,“杀你父亲的人是我,现在我死了,你也就不用再痛苦了。”
她轻轻抓住他的手含泪凝视着他:“月。你是个好人。不该如此受折磨。”
“不。璃儿。”泛月流着泪紧紧攥着那柄剑,“我求你。别做傻事。”
“鱼汤面,”疏璃凝望着他,脸上忽露出甜甜的笑容,“很好吃。”
她突然吻住他的唇,然后泛月便听到了那利刃刺透胸膛的声音。
马蹄声嘚嘚,窗外的一切都已化作掠影飘过。枣红龙驹如风,疾驰在大草原上。
“这黄毛丫头总是做这种傻事。”义神情异常焦灼,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背上。枣红龙驹嘶鸣一声,奔的更快了。
“璃儿。”泛月紧贴着疏璃的额头已是哭的一塌糊涂。
义回眸瞪着他,嘶声大喊:“你当时若是把她交由我,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泛月满面泪痕的看向他:“还有多久才能到?”
“这就到了。”义大喝一声,龙驹扬蹄嘶鸣了声,稳稳当当停在了那大片的沼泽地边。
泛月望向窗外,只见大片的沼泽地如镜,在日光下泛着盈盈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义进到车里,皱眉看看疏璃,又皱眉看着他,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死神沼泽都是连羽毛都浮不起的弱水,以你的能力恐怕进不去。”
泛月看着他剑眉紧蹙,继而凝视怀里疏璃,她阖眼睡着面如死灰。
泛月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不移地说:“我一定要进去!我要陪在她身边!”
义不禁动容,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