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燃着香薰,味道清新淡雅。
几案上放着厚厚一摞的折文,旁边放着碧玉茶盏,里面琥珀色的茶水正在冒着热气。
“阿璃的伤恢复的如何了?”沐言轻放折文。
“能怎么样。还睡着呢呗。”义闭眼躺在小塌上,漫不经心地答。
沐言回眸看他:“我想去看看她。”
义背过身去,道:“你去看什么啊。等她好了,自然不就回来了嘛。”
沐言皱了皱眉,道:“我不放心她。”
义不耐烦地说:“人家有师父和弟弟伺候着,不差你一个。”
沐言叹了口气,回过身去,轻轻地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我,”他面露痛苦之色,轻垂眼帘,嗫嚅着接着说:“我很想她。”
义皱了皱眉,扯过枕头盖住了头。
沐言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那碧玉茶盏黯然神伤。
气氛冷寂了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义的说话声,他问:“话说,你真要杀泛月?”
沐言闻言目色一沉,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一字字道:“我为何不能杀他?!”
义侧卧塌上,看着他笑:“我以为你能明辨是非!”
沐言的瞳孔不禁颤了颤,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冷冷地说:“他劫走了我的阿璃!”
义忍不住发笑,道:“若不是他劫走了疏璃,你恐怕此生便再也不得见她了。”
他侧脸清了清嗓子,有意无意地瞄着沐言,接着道:“况且现在疏璃已不是你的阿璃了。”
沐言气愤地砸了下几案,气鼓鼓地回过身去。
义翻个白眼,好笑地看着他不停颤抖的后背,扯着嗓子喊:“有些人听不得实话啊!”
“你……”沐言红着眼睛猛回过头,塌上的义却不见了影踪。
“你说你啊,傻冒烟了你!”义无可奈何的声音突然在前面响起。
泛月猛抬起头,第一句话就是:“璃儿她怎么样了?”
义现身他跟前,抱肩看着他表情很是无语。
泛月蹙眉眼巴巴地望着他,又问:“璃儿她醒了没有?”
义翻个白眼,转而瞪着他吼:“话说你明天就死了,你还有心情关心她醒不醒!”
他的吐沫星子都喷到了泛月脸上。
泛月被锁链束缚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着他的吐沫星子喷一脸,还是问:“璃儿到底醒没醒啊?”
义瞪着他嘴角抽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醒了又能怎样?莫非你想要她醒了帮你收尸?”
泛月默默地垂下眼眸,良久,他突然轻轻地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对她,对我,对任何人都是最好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