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勐只是神态安然地坐着,什么话也没说。他才不是那种煽风点火的人。他地位尊贵,煽风点火这种事都是下人抢着为他做的。
“大下人”涅的语气那个夸张,一惊一乍的说:“大统领怎么今日又不见人啊?!”
“二下人”應的语气更夸张,就是在大喊:“身为统领,不按时上朝面圣,这成何体统啊!”
“三下人”颉阴阳怪气地说:“我看她是因为陛下隆宠备至,而愈发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了!”
“四下人”律长声感叹:“国之社稷,礼法为重!不守礼法,必将国之覆灭,邦之垮塌!我幽冥万年基业,难道就要毁于这朝夕之间了吗?!”
“不尊礼法,这大统领实在过分!”
“没办法!谁让陛下惯着她呢!”
“真是徒有其表!”
“美色也是利器不是吗?!”
“呵呵。没错。”
“……”
众臣冷言冷语,话语尖酸又刻薄,完美地忘记了,他们明明一直都活在疏璃的庇护之下。没有她浴血奋战,他们又怎能活到现在!
人啊,记性为什么总是这么差?!
沐祁自然知道这是达勐的安排。他瞪着他,气的咬牙切齿,脸色发紫,却是无话能为疏璃辩解。
达勐“哒哒”敲着扶手,对他不屑一顾。
沐祁把拳攥的咯咯作响。
达勐直视高台御座,脸上堆满了可恶又可恨的笑意。
只闻司礼监主司一声嘹亮大喊:“陛下到!”
众臣赶紧停止议论,各司其职,垂眉躬身立。
沐言着华美朝服,慢慢地走上高台,走到御座,坐下,居高临下睥睨天下。
众臣赶紧俯首在地,大呼。
“参见陛下!”
“陛下长乐无极!”
“万岁万岁万万岁!”
达勐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服,却还要配合表演。
沐言笑着轻抬右手:“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众臣再一叩,便一齐站起身。
沐言笑看群臣,道:“孤刚刚听到大家似乎是在议论大统领的事。是吗?”
众臣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四掌事缩着脖子,就像四个缩头乌龟。
沐言直盯着他们,眼里杀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