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中国,蜀地,金沙江(长江上游)畔,
干阑式建筑群(竹木结构,茅草屋顶,下部架空。)不远处的泥泞小道上。
晴空细雨,天挂霓虹。
纹身赤足的战士们握着石矛,顶在一群被藤绳捆着双手的人身体后面,押送着他们返回部落。
作为唯一没有被捆住手脚的“奴隶”,凫享有更多的特权,比如:说话不被鞭笞。
凫甩掉沾满泥巴的草鞋,对身旁的老人道:“知道他们为什么差别对待吗?”
老人稍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人悄声:“你能听懂他们的话吗?”
“不能,不过我猜:他们大概把被绑在树上的我当成祭品了,或者说是单独的一个族群。”
“确实,族人中没有比你高,白净的。就连大禹都称赞你颇有首领之姿。”老人道。
“是啊!要是早点让我当首领,我们会被抓到?”凫抱怨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你都是首领了,快想想办法救族人脱困。”
“没机会了,我们已经出了森林。现在所能做的唯有祈祷:希望他们粮食充足,否则我们终会沦为血食。”
赤足纹身的黝黑士兵听见了两人的谈话,于是高高举起藤鞭,向下一甩。
“啪!”藤鞭抽打在老人背部,剧烈的疼痛让老人呲牙,浑身颤抖。
见此,凫不再说话。
夜,天蝎座方位,蟹状的大星煌然如月。
建筑群中央,较高的祭坛上有白衣女子跪坐在一排陶罐前,头发披散,垂落地面。万籁寂静间,她似在沟通天地。
体壮膘肥,扎着辫子的男人走上祭坛,跪在女子面前,膝盖压住了她一缕头发,凑的很近,放肆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阿婵,和我交构吧!”男人肥厚的大手捏着女子的下颚,喷吐出一股肉腥味。
她表情平淡,澄澈的眸,似吧一片幽寂的宇宙,倒映着大星的芒角,黑黄的建筑背景,而唯独没有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逢头垢发的野兽。
“山夫!你敢亵渎祭司。”纹身老妪的声音出现在祭坛下,与此同时,数十名持着古矛的纹身士兵出现。
老妪是酋长,也是阿婵的姨母!
“我新抓到了一群奴隶,想让阿婵占卜。杀或留?”山夫站了起来,对着老妪不屑地道。
似乎是回应山夫,阿婵从陶筒中捏出七颗蚕豆,合在手中,不断摇晃。随着咒语的诵念,蚕织披风在月与大星的光芒下泛着光泽,高贵无比。
“噼啪!”
蚕豆落在地上,分布具有一定的格局。
“杀之不详!”阿婵道。
作为祭司,阿婵拥有占卜的最终解释权,仅凭自我意志,无关神谕。
山夫走后。
酋长说道:“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谦逊,好学,爱恋着你的少年了,膨胀的野心和欲望激活了他血液中的兽性……”
“他会终结我们(女人)的统治!”酋长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