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议论我？”
晦涩刺耳的声音，这是唐纳德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这种属于恶魔的语言。
说话的同时，唐纳德也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张陈旧的椅子上，双手被捆缚在两边，身前则是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他身上搜出来的枪械，钱币。
周围的光线极暗，没有窗户，如果不是他昏迷了几个小时，这里就应该是某处地下室，光源只有他所在位置头顶上的一盏小灯，只能照亮他附近的一小块区域，更外侧的地方仍旧有着大片的黑暗。
之前说话的两人就在他前方的阴暗当中，唐纳德说出恶魔语言，再加上那双红色的眼眸，让那边陷入了沉默。
“拉斯托勒阁下，这......他说的是......”
奥古夫听不懂对方的话语，这不要紧，正因为听不懂，才会不明觉厉。
另一边的杰弗里·拉斯托勒同样没听懂，但同样的口音他曾经听到过，那是只有恶魔才会说的语言！
“请问您是？”
这时候两人自然是不敢再摆出之前的轻视姿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拉斯托勒试探性的询问。
“深渊智慧的拥有者，邪能的引导者......”
唐纳德明白这两人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却没有做出改变，而是继续以这种音调说话。
阴影当中的杰弗里·拉斯托勒怔住了，听不懂对方说话，怎么办？
“......你们是谁，竟敢束缚我的傀儡！”
先沉默了一会儿，假装是在调整，紧接着转为人类语言，以恶魔的名义，给自己的身份定了性。
是的，并不是契约者，而是傀儡。
唐纳德之前在马车上确实说过自己是恶魔契约者，但就像奥古夫认为的一样，他身上确实没什么能让恶魔看得上的东西，契约者也不是说当就当的，所以这时候他以恶魔的身份再提出一个傀儡的身份。
听上去是否前后矛盾了？
这就是唐纳德要的结果。
“他不是您的契约者吗？”
到这一步，其实拉斯托勒和奥古夫都已经相信了唐纳德，这不是说他们有多么容易相信别人，而是因为唐纳德证明身份的手段太过真实。
恶魔语可不是某种能力，就像人类的母语一样，只要有人教，肯定是可以学的，但唐纳德有人教吗？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会恶魔语的异徒，靠自己？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可惜，这笑话是真的......
“蝼蚁而已，契约者？只有内心已浸入深渊的人才有资格接受我的力量，这个人类不过是恰巧接受了我的降临，成为我的傀儡，我要用他帮我去做一些事......你们的灵魂看上去可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呵，黑暗的灵魂，令人迷醉的罪恶气息。”
恶魔本身就是一种充斥着矛盾的生物，欺骗，掠夺是他们的本性，唐纳德想要传达给眼前这两人的信息便是恶魔以一个契约者的名头奴役了唐纳德·格兰特，后者以为是契约者，实际上不过是一个用完就扔的傀儡。
这才对嘛，恶魔就该是这个样子，像是唐纳德·格兰特这样的废物怎么可能得到恶魔真正的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