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陈夫人问道:“杨捕头,外面怎么了?”
  杨丛义听的一脸茫然,陈夫人难道不知道发生了拦路抢劫吗?只得回道:“没事,前边被石头挡路了,一会儿就能走。”被抢劫这事儿还是不要说吧,免得把女眷们惊吓到,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杨丛义上前几步,在四个劫匪五步之外停下,笑道:“你们是太湖县的吧,不知道太湖县监牢现在很空吗?”
  “你是衙门的人?”听到车里的人叫捕头,劫匪似乎不信,其中一个便试探着问道。
  杨丛义笑道:“对,太湖县衙门,捕头。你们要是放下手里的家伙,我可以放你们一马。要是不放,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拦路抢劫,可是要杀头的。”
  “怎么办?”
  “我们四个人,还怕他一个?”
  “县老爷都不在衙门了,还怕什么。”
  “对,手脚干净点。”
  杨丛义看着他们商量,他们能主动走,不动手当然最好,实在要动手,他也不担心,他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他们。
  片刻之间劫匪就达成了共识。他们本来就是来抢劫的,别人张口一说是捕头,他们就走,你以后还抢什么?简单一商量,还是决定要抢。
  既然他们决定要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听杨丛义突然冲对面高喊一声:“陈大人,你怎么回来了?”
  四个劫匪一听陈知县在身后,心里顿时一慌,忍不住转过头去看。
  就在他们转头的一瞬间,杨丛义迅速向前一个跨步,手里的长枪顺势刺出,直接一枪刺穿手里拿刀的劫匪。等劫匪发觉上当,回过头来,长枪已如毒蛇吐信一般,迅速从劫匪身体里拔出。长枪枪尖一离劫匪身体,杨丛义左手动作一变,便向左上撩去,枪尖带着鲜红的血珠,直飞左边劫匪的脖子,与此同时,猛然跨步上前,右手猛推枪尾,砸向右边劫匪的面门。
  只听一声惨叫,电光火石之间,三名劫匪倒地,其中两人鲜血直流,肯定是活不成了,另一人面门被狠砸一枪,晕头转向,摔倒在地,鼻骨断裂,鲜血长流。
  仅剩一个劫匪还站着,却已是双腿打颤,站立不稳,眼见两人渐渐不动弹了,吓得直接丢掉了手里的棒子,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连声求饶道:“饶命饶命.....”
  杨丛义没有理会,手里的长枪一抖,挑开了地上的长刀,接着一枪砸断倒地未死的劫匪的手臂。这才看着求饶的劫匪,惋惜的说道:“都说了,抢劫会杀头,你们自己作死,怨得了谁。”
  “师傅,麻烦你们过来帮个忙,把他们绑起来。”杨丛义眼睛盯着跪倒在地的劫匪没有分神,对亡命徒,任何的疏忽都会致命。
  他本来是想把他们全都杀了算了,反正他们也免不了一死,进了衙门大堂,少不得要多受罪,最后还是免不了砍头。但又转念一想,既然都当劫匪了,还会怕受罪?让他们悄悄的死,太没有价值了,怎么着也得废物利用一下,公开处刑,震慑不法之徒。
  不是杨丛义不想放过他们,而是他们犯了死罪。宋朝官员的地位何等崇高,只要不谋反,犯多大的错都不会杀头,而且朝廷还会出钱养着。
  即便是官员亲属,也不是想伤害就能伤害的。还想抢劫官员家眷,纯粹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再说了,他受陈如是所托,可丝毫不敢大意,对待抢劫还想灭口的劫匪,怎么可能会手软。
  看着两个车夫小心翼翼的把跪在地上和躺着地上直哼哼的劫匪绑结实之后,杨丛义才收起长枪。
  随即问题就来了,两具尸体,两个活人,怎么处理?送回太湖县是不可能的,带去怀宁又太远。
  “杨捕头,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陈夫人在马车里紧张的问道。显然她已经知道外面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还不清楚结果。这种事情,她们是不敢多看的。
  杨丛义语气轻松的回道:“陈夫人,没事儿了,马上就能继续赶路。”
  “好,那就好。”听说没事,陈夫人这才稍稍放心。
  杨丛义让车夫把那两个死了的劫匪拖到路边,接着对活着的劫匪说道:“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不想活的,我成全。”
  两劫匪连连点头,他们不想死,亡命徒临到死,都是惜命的,想着哪怕是能多活几天也好。
  马车继续上路。
  劫匪在两辆马车之间跟着,杨丛义在一旁紧紧的盯着他们,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小动作,肯定会毫不犹豫,一枪放倒。
  这一路,又走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到驿站落脚。
  陈夫人等女眷进了驿站,直接去房间休息去了,再也没有出来。也许是一路颠簸太累了,也许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杨丛义把路上的事情跟驿丞细说一遍,就把劫匪交给他看管。
  驿站有些人手,不管是送去太湖县,还是送去怀宁,驿丞可以自己拿注意。
  第二天重新上路,杨丛义便一直走在前边,与前边那辆马车同行,偶尔也会充当一会儿车夫,歇歇脚。
  此后几天,一路还颇为顺利,再没发生拦路抢劫的事情,第四天快到正午,一行人终于安全到达怀宁,直到进了府衙,见到陈如是,杨丛义此行的任务才算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