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主笑道:“当然,在座各位都曾是元帅近卫,告诉捕头也无妨。”
  杨丛义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大叔也正好是岳帅近卫,听宋大哥说好像还是右卫长,以前在家时也没听他说过。峰主,我到了香炉峰也算是回家了吧。”
  王峰主道:“你说呢,不是有这层关系在,你能上得了香炉峰?”
  杨丛义道:“峰主既然早知道,昨天何必为难我,让我扰了各位兄弟一个晚上。”
  王峰主道:“昨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考验,看你是否真如宋教头所言,机敏稳重,可托付大事。今天一见,确如教头所言。他在信里不光提到了你与右卫长的关系,还提到忠义盟之事,既有教头引荐,这忠义盟自然对你敞开。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丛义没有立即回话,当日在奶头山的情形,已经在现在大有不同,那时候对以后没有太多想法,随遇而安,但经历一次生死之后,心中有了明确的目标,远大的理想。忠义盟要做的事,跟他考科举为官南辕北辙,恐怕他不能参与,不但不能参与,避之都唯恐不及,一旦有所牵扯,将来肯定麻烦不断。
  “峰主也知道我现在是官府的人,初入公门,万事新鲜,也想闯闯功名,加入忠义盟之事,暂时不考虑吧,哪天等我厌倦了公门生活,就来香炉峰找峰主入盟。如今只能多谢美意,辜负诸位的信任了。”
  王峰主道:“无妨,眼下确实不是时候。忠义盟在山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组织,只要符合要求都可以自愿参加。”
  杨丛义哦了一声,然后道:“我听宋大哥说忠义盟有两三百人,入盟的要求相当高,还以为是秘密组织,不方便暴露。既然不是,峰主为何不发动忠义盟盟友帮忙找出那些逃犯,如此一来不是可以大大缩短时间,早日救出宋大哥,免得夜长梦多。”
  王峰主道:“捕头有所不知,忠义盟虽不是秘密组织,可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盟友也都不是一般人,香炉峰也不过八人而已。近卫军虽是忠义盟组建者,但盟友却有近半是各峰各谷各洞的头领,而这些头领又多数不是近卫军的人,王某面子不大,请不动啊。”说完就叹气。
  杨丛义眉头微皱:“不能去找盟主帮忙?盟主总有些份量。”
  谁知王峰主却道:“宋教头跟盟主闹的不愉快,已经许久没见了。我们去找盟主有些难以开口,宋教头若知道,肯定也不高兴,这事儿就算了吧。”
  杨丛义却不这样认为,虽然他不知道宋大哥跟盟主有什么过节,但他们毕竟曾经是同袍,一起为国征战,护卫元帅,如今宋大哥处于险境,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作为同袍应当会抛弃前嫌,先把人救回来再说,说不定还能借这个机会化解恩怨呢。现在给盟主一个机会,看他会不会把握住,如果他不帮,那这忠义盟也就不配叫忠义盟,直接改叫私义盟算了,举手之劳也不愿帮,宋大哥也没必要待在什么忠义盟了。
  他据此劝说王峰主去请盟主帮忙,但说辞没有那么激烈,他对忠义盟也不了解,对盟主也不了解,不好说的太过,只讲盟主与宋大哥的同袍之情。
  经一番口舌,王峰主最终被说动,答应去找盟主一试。
  对此,杨丛义自然是高兴,寻求忠义盟的帮助本就是来香炉峰之前就想好的一步棋,忠义盟里近半是各寨头领,盟内一声令下,追回逃犯的速度将会大大加快,他也可以早日出山收拾乱局,避免禁军和土匪进一步交恶,扩大事态,使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尽快参加科举,入仕为官的理想,全压在陈大人身上,陈大人不能倒,否则就找不到更合适的贵人相助。
  王峰主既然已经答应去请盟主,那就看盟主怎么考虑了。上香炉峰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只需要静静等待最后的结果。
  杨丛义这些天一直在赶路,昨晚又没睡觉,事情一说完,精神松懈,就有些疲惫了。
  “杨捕头,昨天折腾一番,想必也有些劳累了,你就在这香炉峰好好休息几日,等我们的消息就好。”王峰主也渐渐有几分精神不振的样子。
  杨丛义笑道:“多谢峰主款待。”
  “香炉峰景致还不错,特别是后山,景色秀丽,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好。峰主事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这几日没休息好,等我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领略香炉峰美景。”说完便告辞离去。
  出得厅外,早有土匪等候多时,直接带他去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住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