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生们虽多数是衙内,但多少都有武艺,有些还是高手,在家他们也是地方一霸,哪里会怕强盗土匪。
  杨丛义二人一路直奔演武场,拐了几道弯,就将追赶之人落在后边十丈多远。
  冲到演武场,他顺手拔出一杆枪,转身向后,急道:“汤兄,不要紧张,他们只有两人,我们稍稍拖延,一会儿其他人就该来了。”
  汤鷽拔剑在手,站在那里小心戒备,急问道:“杨兄,他们是什么人?”
  杨丛义持枪活动手臂,又上前几步,将兵器架挡在身后,回道:“不知道,半夜醒来,刚好听到他们在说杀人。来了,先拖住他们再说。”
  见两个黑影直奔过来,杨丛义二话不说,跨步上前,挺枪便刺,疾如风雷,直击其中一人胸腹。
  那人急止身形,后退一步,见杨丛义收枪,立即脚下转动,挥刀砍来。
  另一人则举刀直奔汤鷽,与汤鷽杀在一起。
  一时间在朦胧的夜色里,演武场上,刀来剑往,人影翻飞。
  汤鷽与那人斗在一起,似乎不相上下,杨丛义心里稍安,便全力施展手段。长枪在手胆气壮,在天柱山跟不少人交过手,也有一定的实战经验,这半年来有更多时间练习,枪法也更为娴熟老练。对方身份不明,功夫不弱,疾攻几枪之后,没有伤到对方,便开始防守,先保住命再说。
  不多时,就见有三四个黑影朝演武场跑来,到了场边却并没有进场。
  杨丛义忽然攻出一枪,逼退对方半步,高喊道:“别看了,快来帮忙。”
  “他们是什么人?”有人在问,还是没有进场。
  长枪攻击范围广,保命还是有优势,杨丛义又猛戳一枪,逼退对方,急忙回道:“有人被杀了,他们还要杀我们。快别看了,我们撑不住了。”
  “秦昊和周皓死了。”又有几人赶来,匆匆说道。
  “狗胆翻天了!上啊,还看什么!”其中一人大喊一声,冲进演武场,拿起刀就加入战团,朝使刀的人砍去。
  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纷纷冲进演武场,直奔兵器架。
  “撤!”与汤鷽对战那人一刀逼开汤鷽,一声低喝,转身就跑。
  而与杨丛义对战那人,被两人围攻,脱不开身。
  “杀了人还想跑!”一人手一扬,一物飞出直奔逃跑那人飞去。
  只听“噗”一声,正中那人后脑,当即扑倒在地,抽抽几下,不再动弹。
  另一个被围攻之人,眼见同伴倒地,手一抬,直接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倒地而亡。
  居然自杀了,众人不明所以,一阵低骂。
  有人赶紧去看逃跑那人,小心挑开那人手里的刀之后,踢了两脚不见动静。伸手一探,也没有了气息。
  “陈兄,你出手太重了,这人也死了。”
  “杨兄,汤兄,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立马就问。
  杨丛义杵枪在地,回道:“我哪知道,半夜醒来就听到他们在屋外说杀人,防什么消息走漏。我这才叫醒汤兄,一起逃命。我们隔壁的秦兄和周兄死了?”
  “就死在床上,一刀毙命,太惨了。”
  “怎么办,喊人报案吧?”
  “大半夜的,上哪儿报案。我们就在这儿等着,都别离开,相互有个照应,别再有人来。”
  众人听到这话,赶紧各自取一件兵器在手,以作防身之用。
  既然大家都在,也有人出头安排,杨丛义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息了生息。这是个麻烦事,都到杀人灭口不成,举刀自杀的地步,可见地上这两个应该是死士,只是不知道茅房附近那个又是什么人,他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他没有门路,这些他搞不清楚,武学生们都是官宦子弟,路子广,等官府查清,再问问他们。
  转眼见汤鷽眉头紧锁,手按手臂,急道:“汤兄,你受伤了?”
  汤鷽咬牙道:“没事,被划了一刀,流了点血。”
  杨丛义拿开他捂住伤口的手一看,只见血迹印了一片,流了不少血。顾不得多想,一把撕下自己的衣襟,给他绑住胳膊先止血。
  “受伤了你也不早说。”杨丛义埋怨道。
  “小伤,就是流了点血。”汤鷽语气略显轻松,后又谢道:“杨兄,多谢你叫醒我。不然我也要死在屋里了。”
  “别说谢我的话了,不叫醒你,我们两个都要死,我一个人可逃不了。休息会儿,等天亮给你上药。”杨丛义拍拍汤鷽的肩膀,汤鷽比他小几岁,有时候就像个小学弟。
  到武学来杀人,这事太蹊跷了,众人议论一番,理不出头绪,只能等天亮,报案后让官府来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