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的宣威军,在讨论募军之初,杨丛义就跟赵安探讨过训练问题,宣威军『性』质决定,它必须陆战海战无一不能,所以组建的新军首重是训练,练陆战,也要练海战,练平原,也要连山野。赵安选择的这个地方正是宣威军最理想的练兵之地。
穿过宽阔的沙滩,便来到蔚蓝『色』的海边,一丈之内,水深不过腰腹,清澈见底。
杨丛义已经能想象到宣威军以后训练的场面,后世的海军都是在海边,训练的那些科目,有些可以借鉴,至少所有的旱鸭子,必须要不怕水。
脱掉鞋子,上前几步,任冰冷的海浪打上脚背,脚下传来阵阵清凉。原来这就是大海的模样!杨丛义对着大海笑了。
在后世,他从没去过海边,今天来了,也算了节心愿。
坐在沙滩上,抬眼望着身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杨丛义的脑子里空空『荡』『荡』,只觉得天地广阔,自己是何等渺小,一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浮云,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妄。
眼皮渐渐沉重,不多时便在沙滩上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他,杨丛义这才惊醒。
“大人,赵将军找你。”杨丛义起身,回头看到了张彪。
“走。”杨丛义没有多说什么,穿上鞋子,走回营房。
有几间新修建的木屋,明显与军士住宿的营房不同,那是军官休息、办公之地。
杨丛义走进一间房门大开的木屋,里面除了赵安,并无他人。
“赵将军,回来的好快。”
赵安起身,来到近前:“监军,一路劳顿,你怎么没有休息休息。”
杨丛义笑道:“将军选的营地好,一到营地,我疲意尽消,休息不休息倒无所谓。将军找我是有何事?”
赵安道:“军需军械已经全都搬回来,发放到军士手中,准备开始训练。不知监军此去招募新军多少,他们何时能到?”
杨丛义道:“我此去淮西招募了一千二百多人,他们正从陆路赶来明州,若所料不差,安行程计算,他们已经到达明州境内。”
赵安道:“如此就好。我在禁军中招募三千三百七十六人,加上监军招募的一千二百多人,宣威军就有四千五百多人,再在本地招募一些,五千编制便能满员。”
“坐下说吧。”杨丛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赵安随后坐下,又道:“对宣威军训练之事,不知道监军可有想法?”
杨丛义道:“这问题你我当初探讨过,宣威军要保护船队出海,一旦出海便远离大宋,我们宣威军就是所有人的依靠。宣威军要具备海战、陆战、出击、防守的能力,训练内容要比普通禁军丰富。具体要训练哪些,怎么训练,等新军来了之后,我们一并讨论。时间不多了,营地里的宣威军可以先开始训练,至于怎么练,将军自己做主吧。我只有一个要求,练出来的军队,必须具备保护船队的能力。”
赵安道:“好,我即刻开始组织训练。”
杨丛义道:“将军自便,等新军赶来,我们再做详细的训练计划。”说完见赵安没有接话,便问道:“赵将军,宣威军吃饭问题你是如何解决的?军费还剩多少?”
赵安回道:“昌国是海岛,海岛虽然不小,但良田不多,所产粮食有限,不少物资要从明州交换购买,本地原本有近万人,我们一来,物资更缺。宣威军的口粮都要从明州采购,往来运输花费巨大,一万贯军费,如今只剩两千贯,能撑半个月吧。”
杨丛义笑道:“赵将军安心练军,军饷军粮问题我来解决。”
赵安道:“如此就好,有监军这话,我便心安了。说实话,要我练兵打仗还行,后勤供应真是做不来,想想就心焦,这一个月我可是受够了。”
听到赵将军抱怨,杨丛义淡然一笑,回道:“自古以来,吃饭问题都是大事,民以食为天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其实打的也就是银钱和粮草。将军以后若要独领大军,粮草之事就避不开。”
赵安笑道:“以后的事情还早,独领一军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现在天下太平,想升官多带军,就只能苦熬资历。如我这般,运气好的话,勘核顺利,一路晋升,也要等十年才有机会独领一军。还是先带兵练兵吧。”
想想也是,部将还只是中级军官,想要升到统制,就必须有战功,和平年代这就是一道槛,战功只有平叛才有可能挣到。但平叛可遇而不可求,没有背景就不会有机会。
“监军,你先在隔壁休息,晚间我再召集各级军官前来参见。”
杨丛义道:“也好,赵将军先忙。”说着就离开,回到自己的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