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过东门,走出了泥牛堂的范围,山木脚步很慢,顺着小路往下走。
山曲蹑手蹑脚地跟着,时不时回头看泥牛堂西面的山峰,那是掌门所在的千钧伏牛所在,山头不是很高,不失奇秀,大气磅礴又含自然幽婉,一道飞泉自山顶飞流直下,汇入千钧伏牛后,由地下穿过宇沿着这座圣人峰挥洒而下,山下树木比其他地方茂盛许多。
圣人峰四周有高山环绕,遥遥相望,宛若拱卫之状,便是七大堂所在山头,分别是摩云、鹿鸣、七峰、鸡角、九里、太子、和泥牛堂所在的老君山。
只有后前三山所在的堂口名字与山峰相同,后四山分别是,昂然堂、立信堂、天福堂和泥牛堂。
眼下山木、山曲前脚刚离开老君山的泥牛堂,后脚各大长老便回来了。
伏牛派有六大长老,是门派的中流砥柱,每个人都是至少屹立先天境二三十年的高手。
周长庚不过是客座长老,达到先天境才被破格录用,选用客座长老,是伏牛派为了换其他附属门派势力的安心。
当然掌门也曾传授给周长庚伏牛派的正宗武学,但其刚刚进入门派修炼三年,对于伏牛派成名武学体会不深,还是以之前的武学为主,所以会被吴省轻松斩杀。
“老夫以为,周长庚的死,掌门责无旁贷,若是三年前周长庚上山之时,传授给他伏牛心法,凭借门中绝学,至少可以与那吴省周旋片刻,不至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命丧常德城下。”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长老,双眉倒竖,方口阔鼻,灰白长发披散肩头,犹如雄狮般不怒自威。
“关掌门何事?”一旁的瘦高个老头开口了,“他周长庚学艺不精,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丢尽了我伏牛派的脸面,以我之见,应当追究附属势力的罪责,推举上来的客座长老竟是这个玩意儿!”
“你他娘的说谁呢?老瘪眼,”跟在最后进泥牛堂的一位长老怒道,他是伏牛派另一个势力推举上来的客座长老,听到瘦高老者看不起分支势力的话,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他眼眉倒竖,死死盯着瘦高老者,完全不顾忌泥牛堂中还有其他长老,火气冲冲地说道:“老瘪眼,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好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正中央坐着的老人睁开了混浊的眸子,所有人都看到了金光一闪,原本暗的大堂中竟蓦然一亮,此人便是伏牛派的大长老,智陀罗!
以往大长老总是在两边长老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出言调停,今反倒不和往常一样。
众位长老见大长老开口,急忙分开两人。
“战长老息怒,姚平长老并不是那个意思,”六大长老之一的雀灵长老开口相劝,“姚平素来口直心直,说话不假思索。战长老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瘦高长老姚平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盘腿坐下,狭长的眸子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长庚的死,确实给我等客座长老丢了面皮,”战平深吸口气,平静下来缓缓说道,“周长庚是在位长老之中武学修为最末的一位。连庚锋这样的高手都死在吴省手里,周长庚的战败也不为过。更何况人已经死了,也算是为伏牛派而死,请某些大人物高抬贵手吧!别冷了活人的心!”
战平越说语气越激动,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浑厚有力的声音震得整座泥牛堂廊柱都嗡嗡作响,房顶上扑簌簌往下掉土。
“战平所言,也是老夫心中所想。”雀灵长老向他点点头,认同战平的看法。
“不错,眼下最关键的不是如何对外争回面子,关键在于门派与附属势力的同心同德。”一名客座长老赞同道。
大长老清了清嗓子,沧桑平淡的声音响起,“好。大议会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