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褥子给她俩盖上,掖的严严实实的,应该能抗住寒冷。
她和傅平都戴上了手套,傅平拎着装东西的篮子,拿了打火石。
薛一梅背着盛傅欢和丫丫的筐子,拎着一把铁锹。
将前院的门和堂屋门都插紧了,两道北门和东屋门也用绳子系上了,一行人这才从后面出了家门。
今天是个大晴天,难得的没有刮风。
从傅家出来,顺着小河边绕过去,一直往东走个大约三百多米,有个二十多亩的小山坳,傅海、李氏夫妇就葬在山坳的入口处。
此刻,大约是早上八点左右,日头已经升了起来,但外面的气温还是很低的,也非常的寒冷,出来没一会儿,全身都冻僵了。
小河却是另一番风景,水面上升腾起一层薄雾,河边的水草和树木大部分都是苍绿中夹杂着微黄,和四周山峰上的皑皑白雪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的奇异和新鲜,这抹苍绿色也算是冬季靠山屯的一景了。
薛一梅走在最前面,拿着铁锹微微弯着腰,将小路上的积雪铲到两边,免得将鞋子弄湿了。
傅平一路上很沉默,就连傅欢可能也意识到今天去干什么,也默默地一言不发,只有丫丫浑然不知所谓,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时,薛一梅听到小河对面有些动静,便直起腰来看了过去。
只见在小河的西面,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正在往河里下鱼篓。
这两个小子薛一梅不太熟,一个好像是范家二房的三小子,叫啥来着,哦,对了,叫范林。
另一个好像是姜家二房,也就是姜士贵的弟弟家,姜士富的二儿子,姜大春。
看起来河里有鱼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
也不知张家下没下鱼篓,李家肯定是下了。
也是啊,小河是靠山屯的,不是傅家的,谁都有权利从河里捞鱼。
薛一梅这一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家的鱼篓估计今天没有啥希望了,毕竟河里的鱼虾有限,不可能无止境的捕捞还总有。
她最后望了河对岸一眼,也没吭声,便继续低头铲起雪来。
卖鱼不行了,总会有别的办法的。
一行人默默地到了山坳的入口处,一座新起的大大的圆圆的坟茔坐落在山坳口,孤零零的坟茔在山坡上很是显眼。
坟茔面南背北,处在一个相对宽阔的缓坡上,裸露在雪地上的荒草在寒风中摇曳,几只麻雀在干枯的树丛中跳跃着,不时的发出几声鸣叫,愈发衬托出此地的荒凉、空旷和沉寂。
此时坟茔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四周的小树、灌木丛和荒草上也是晶莹剔透,银花珠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好在今天风不大,这里比较向阳,还不算太冷。
薛一梅将筐子放下来,嘱咐傅欢和丫丫:”好好在里面呆着,要听话啊,一会儿再让你们出来磕头!”说完,又给她们掖了掖被子,安抚的拍了拍她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