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到快要过年了,不说几个大人,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
现在手里有钱了,就让孩子们过个高兴年吧,也让大哥和三弟解解馋,补补身子。
于是安抚的拍了拍张虎的肩膀,冲着薛一梅点点头说:“好,你看着买吧。”
薛一梅见张虎脸色有些愧疚,便也安慰道:“大哥,没事儿,咱家这些还是吃得起的。”
张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说他和小豆子不去傅家了?带着他去外面闯荡去?就算有这想法,这会儿也不能说出来。
于是,薛一梅买了二百斤荞麦面、二百斤高粱米,一百斤小米、一百斤白面、一百斤大米,自然,买的都是陈米、陈面。
荞麦面三文一斤,二百斤就是六百文;高粱米六文钱一斤,二百斤就是一千二百文;小米八文一斤,一百斤就是八百文;白面和大米二十八文一斤,二百斤五千六百文,总共加在一起是八千二百文,也就是八两零二百个铜钱。
薛一梅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把个廖大嫂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招呼伙计帮着将米袋搬上骡车,最后算账时还少要了十文钱。
付钱时,看着薛一梅眼都不眨的将八两多银子给了出去,张虎心疼的直哆嗦。
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和小豆子在傅家真的住下来,傅家该付出多大的代价,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虽然傅松夫妻没有任何抱怨,心甘情愿的收留他们二人,可长期下去,家境不富裕甚至还很贫穷的的傅家真的能负担得起吗?何况他们和傅松也只是朋友情,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有啥理由心安理得的住下去?
把粮食装上车,傅松、张虎和老苍头给一直在车上没有下来的小豆子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用粮食口袋围了一个窝,让他坐的能舒服点儿。
因为还得去买别的东西,薛一梅就没上车,和傅松、张虎一起,背着小筐子跟在车边。
薛一梅见张虎自从买了粮食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应该是看见买粮食花了这么多钱心疼了,因为愧疚产生了压力。
于是边走边轻描淡写的说:“大哥,你别担心会吃穷我们,说实话,年前家里没啥事儿可以轻松一些,等过了年我可是指望着你们给我干活儿呢,到时你可不能喊累!”
张虎不相信傅家会用到自己,以为薛一梅在安慰他,苦笑道:“弟妹,你就不要再糊弄我了,我我就是个闲人,废人,会干啥?除了有把子力气,下个地、打个猎啥的还能伸把手,其他的我也不会呀!”
“大哥,我可没骗你,”薛一梅认真的看着他,掰着手指算给他听,“年前我打算将北边的小河买下来,得踅摸鱼苗、虾苗,还有,如果银钱凑手,我还想将东北那边的那小山坳买下来,得好好拾掇拾掇,家里还有二亩地过了年我打算种稻子,得培育稻苗事情老多了,没有你们,我和傅松就得累死!”
她说的是真的。
她想把傅有海夫妻坟茔里面的小山坳买下来,那里估计能有二十几亩地,虽然几乎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南边一个小出口,里面也杂草丛生,灌木丛和树木也占了很大部分,除了有些蘑菇、木耳、野菜啥的,也没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