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俊梅高兴的答应着,小心地端着碗很快走了出去。
王兰花看着小姑子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薛一梅他们这次拿了不少猪肉,昨天也没吃多少,还剩下很多,她还是舍不得给菊花嫂家,毕竟自家也好几年没吃过肉了,孩子们也馋的很。
薛一梅心里本来就有了疑问,见嫂子似乎知道些什么,忍不住问道“嫂子,我记得她家好像日子应该不错吧?那个菊花嫂的丈夫刘十九不是木匠吗?怎么日子会这么艰难?”
她已经从菊花嫂的穿着和苍老上看出,这些年她家的日子肯定很艰难,不然不会苍老的那么快。
王兰花还没开口,屋里的薛春山突然骂了一句“别提那个混蛋!他早就离开家走了,去镇上跟一个寡『妇』过日子去了,哪里会管孩子老婆的死活?”
啊?怎么会?!
薛一梅大吃一惊,她记得好像菊花嫂和丈夫刘十九还是从小的青梅竹马,都是薛家沟子人,刘十九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王兰花苦笑道“他大姑也没想到吧?这男人啊,说狠心那是真狠心,那寡『妇』还耀武扬威来家里示威来着,让菊花嫂给骂走了。”
薛一梅问“现在呢?菊花嫂和孩子们一起过呢吗?她家好像四个孩子吧,这日子可咋过?”
王兰花满脸同情的说“可不是咋地,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四个孩子呢,最大的十六,最小的才五岁,唉,大儿子富贵跟他爹学的木匠,也没在家,出去找活去了。”
“据说前段时间托人给家里送一笔钱来,也不多,也就三四十文,菊花嫂也舍不得花,给孩子攒着呢,说留着给孩子将来娶媳『妇』。”
“你说这富贵今年都十六了,一个媒人也没有,把菊花嫂愁的没办法。”
“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菊花嫂带着孩子们除了上山找山货、挖野菜、拾柴火,其他时候就带着她姑娘,母女俩给绣庄做绣活卖几个钱,后来菊花嫂因为连哭带累的眼睛看不清了,现在这绣活都是才十二岁的小雪做,唉,可怜的孩子!”
薛一梅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暗自决定,等明天去镇里和宿致远商量一下,看是否在柳河镇再开一间布偶铺子,如果宿家同意合作,薛家就可以拉拨菊花嫂一把,家里有了进项,日子也就能好过多了。
只是,她也没把握宿家是否同意,也怕『毛』家背后使坏,因此不敢把话说满。
等到俊梅回来,大家围坐在炕上,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
因为晚饭吃得早,饭后还不太晚,天还亮着,大家就聚集在北屋薛春山夫妻屋里,傅松和薛一梅针对白天的事情,给薛家人解释了一番,也给家人个警示。
当听傅松和薛一梅两人说完和『毛』家结怨的经过之后,薛家人全都沉默了,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薛家毕竟只是最底层的百姓,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富商巨贾还是心存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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