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声音很弱,可是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大,将陷入惊恐的两个人吓得回神,就好像被解了穴道般突然可以动弹。
“你们这是在…隔空眉目传情。”华灼上抛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这是早上校长送给她的,说是刚从外国运回来的西洋果,味道一流,虽然她没有闻出差别在哪。
轻松调侃的一句话缓解包厢里的紧张气氛,令两人垮下肩膀,轻呼一口气,眉眼放松。
卢固毕竟被惊吓多了,心脏还能承受住。
可孟广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刚刚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点,那小心脏砰砰砰跳,差点没有跳出嗓子哑,顺便发出一声土拔鼠尖叫。
同时也在心里叫苦,他可算知道为什么昨晚卢总从莫总的口中知道他中午要来找华灼,反复提醒一定要跟着一起的原因了,原来是找人分担惊吓!
“想必这位就是莫老弟所说的华大师了吧,真是幸会幸会,不过您看我这个情况…暂时不能起身迎接,还请大师见谅。”卢固笑呵呵的站起来想去亲自迎接,然而他伸出脚就碰到了一片碎陶片,锋利的一面在反光刺眼,他讪讪而笑又缩回脚了。
他只能很抱歉的看着华灼,希望大师不要生气才好。至于看相貌关于年龄问题?
他现在都是性命关忧的境况,哪里有其他心神去怀疑那么多,只要抓住救命稻草不放手就对了。
大师?这个词有点微妙,通常都是那些神神秘秘的神算子的标签。
孟广偏头看向华灼,确实是孟总给的照片上的帅气小姑娘,可是能让孟总开出没有条例的合同,还能让卢总恭敬地喊一声大师,他想他现在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位即将成为他手下艺人的身份了。
其实昨天孟总安排他一个业界王牌经纪人去带一个没有任何名气,也从没有见过的小姑娘,他虽然没有反对,但心里是不喜的,可如果是身份的不同,到也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小心对待。
听说这方面的高人都是“杀人于无形”,只能结交不能得罪。
华灼不介意耸耸肩,视线随意在包厢内打量,轻飘飘划过孟广的脸上不作停留,最后停在卢固的身上多一些,待看得他浑身胡在,华灼才戏谑道:“你们刚刚的经历,有没有觉得很刺激。”
她站在最外围竖起来的碎陶片旁边,弯下腰捻住一片,然后稍微用力,就将插入地板的陶片拔出来,华灼垂眸左右打量,还举在灯光底下观察一下,眉心挑高,眼底划过深思。
卢固脸色颓废,心累一笑:“大师您就别挖苦我了,刺激倒是不觉得,就感觉快要了我老命。”
他年纪大了,经受不起这些刺激,也不想经历好吗。
“看来你也不笨嘛,这不就是有人想要你的老命。”华灼抬眸看他,眼角上翘的笑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她将陶片握紧然后稍微用力,没一会儿陶片便化成了粉末从她指缝间飞散,同一时间那些插入地板竖起的陶片也齐刷刷倒地,没有再反出像一把剑似的锋利光芒,变回了普普通通的碎片。
见证这一幕又听到辛秘的孟广:“……”
如果可以选择回到昨天,他一定会不为五斗米折腰地拒绝莫总亲自郑重安排的工作任务。
然而总感觉不管怎么选择,他的小命都被挂在危险边缘徘徊。
从古至今的真理:知道太多,结局一般都不太好。
鉴于此,孟广还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缩在位置上当一个安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