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下旨在开办对联大赛的同时让家家户户都要写春联迎新年。可正当大家忙着过节的时候,不想却因春联出了一桩官司。消息传到李承宗耳朵里,李承宗勃然大怒,说:“写春联、迎新年是孤的旨意,今天居然闹起官司来了,这还了得?去跟刘兰说一声,孤要移驾知府衙门亲自审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承宗说干就干,他没有惊动百姓,暗中到了知府衙门,换上知府的官服,端坐公堂,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说:“左右!速带原告、被告!”
不一会儿,衙役带上来两个人。
李承宗发问:“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禀大人,我是原告,他是被告。”跪着的两个人同时指着对方回答。
李承宗一听,心里翻腾开了:看样子,这案子还挺棘手。不过既然是“春联案”,不妨先以春联开场。想到这里,他一指堂下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你听着,我这里有一上联,若是对不出来,休怪本官大刑伺候。且听这上联,‘云锁高山,哪个尖峰突出’。”
这书生头脑也活,一眼瞧见一缕阳光从大堂旁边的漏光处射进来,便立刻说:“日穿漏壁,这条光棍难拿。”
李承宗心里想:话中有话,事出有因。他又把惊堂木一拍,说:“你们都自称原告,公堂之上岂容混淆?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谁说得有理,谁就是原告。书生,你所告何事,从实道来。”
书生说:“大人,我就是一穷书生,遵照当今殿下的旨意,在街坊设摊写对。小的写对有个讲究,不求之乎者也,事主想啥、说啥、要啥,小人就写啥,一文钱一副对子。”
书生的话让李承宗觉得有点意思,忙问:“快说,你都写了些什么?”
书生指着大堂外旁听的人群说:“口说无凭,证人都在外头,大人可以传唤他们。”
只见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证人,第一个说:“大人,小的开茶馆又开酒店,想让马先生给写一副招呼人家喝茶、喝酒的对子。马先生不愧是文化人,他一挥笔就写好了,写的是‘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倒一杯酒来’。”
第二个说:“大人啊,我儿子娶了媳妇以后,婆媳间总是吵呀闹的,儿子呢,夫妻一口气,常常与老母翻脸……我想让马先生写一副对子劝一劝,讨个吉庆。马先生善解人意,马上写了一副,说的是‘女无不爱,媳无不憎,劝天下家婆,减三分爱女之心而爱媳;妻何以顺,母何以逆,愿尔辈人子,将一点顺妻之意以顺母’。”
其他几个人也说得的是大同小异,都是些应时应景的好联,其中不少对联还都在称赞李承宗的恩情,这让他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对书生说:“这都写得好好的,还告什么状呀?”
书生从怀里取出一副对联,指着商人说:“大人,我要告他平白无故讹诈人。”
李承宗对商人说:“大胆被告,何故讹诈他人?”
商人吓得跪地磕头,说:“大人明察,小人冤枉!”
李承宗说:“你有冤情?快快说来。”
商人说:“老爷,小人姓陆名金山,原本想天恩浩荡,借着逢年过节的机会沾一沾春联的光。小人家里开酒坊,又开醋坊,还养着许多猪,怎奈家里老鼠特大,就邀他上门写一副对联。当场言明,写得称心如意,我双手奉上一两纹银;若写得不称我心,他赔我一两纹银。如今,他对联写得不好,按理赔偿,怎么能说我讹诈他呢?小人要告他诅咒小人。老爷手中的对联就是证据,望老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