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时分,李瑜和秋桐,看着陆绪和徐韬离开了庇护他们一夜的世界上最历史悠久的楼。
处在室内的时候,二人还没有察觉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对此地的影响,而当走到了阳光下,他们才看到了昨夜妖魔来袭时对这优美的建筑造成的伤害。
世界上最历史悠久的楼正门前的雕栏都被无情地碾成了碎片,成排的石阶更像是被人犁了一遍,那些遍布在地上的爪印沟壑则向二人诉说着那巨大妖魔的宏伟巨力。抬头再看这处风景名胜时,可以看见已经岌岌可危的柱子,原本金璧辉煌的楼檐此时比剔过鳞的鱼还要惨,还有那些被黑雾所腐蚀的木质门窗甚至已经长出了蘑菇。而最为明显的是楼顶上破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来,想必那妖魔正是由此侵入了楼的内部。
这里曾经是一座城市的标志,如今却在一夜间衰败成为眼前的样子,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躲避所导致,陆绪不由得一阵唏嘘,心头黯然。
“不必自责”,徐韬见陆绪久久凝视着破败不堪的世界上最历史悠久的楼,大概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于是淡淡说道:“这座世界上最历史悠久的楼曾经多次被完全地摧毁过,但无论毁灭它多少次,它最终都会重新站在这里。我想,这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只要这个地方还有人活着,只要还有人记得它所代表的意义,它就一定还会再度屹立在这里。”
明白徐韬是在安慰自己,陆绪微微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是在想,昨天晚上那个妖怪,他既然可以在墙上打个洞钻进去,为什么不直接在一楼打洞,而非要爬到高处去呢?”
徐韬回答道:“因为世界上最历史悠久的楼‘地利’的力量啊。既然是称之为‘地利’,自然是越接近地面则力量越强,所以第一层的防护是最坚固的,越往上走则越薄弱,妖魔才会选择从上往下突破。”
话说完,徐韬已经走下了破碎的石阶,陆绪只得紧随其后。
“接下来去哪里?”陆绪快步走到徐韬的身旁问道,期间险些被一块碎石绊倒。
徐韬一脸鄙夷地目睹了陆绪踉跄走来的全过程,说道:“接下来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是这个时候把脚崴了,不要妄想我会给你当拐杖使。”
陆绪心里那个寒啊……直在心里想,“这小子变脸未免也太快了吧,几十分钟前还一副热血少年的模样,现在却冷死人不偿命的。这倒是为了哪般……”
然而在陆绪失神的一会儿里,少年又走出了好远,竟完全不担心陆绪真会走得太急而在乱石堆里把脚给崴了。他急忙喊了声“等我下!”便匆匆追了上去。
李瑜向秋桐问道:“你觉得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秋桐淡然回答,道:“一个位面濒临毁灭,总会伴生出形形色色的魔物和超自然物种,昨天晚上那个我没有仔细看,但我觉得有可能是完全体的饕餮,或者黑暗战斗暴龙兽。”
“啊?”李瑜一脸呆滞,表示难以想象昨天那个东西会是黑暗战斗暴龙兽或者饕餮。
秋桐清了清嗓子,说道:“吕氏春秋载,‘周鼎着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
历代相传,就把在青铜器上这种睁着眼睛,张着嘴的纹饰,名为饕餮。
至若在殷商时,是否把这种纹饰,也名为饕餮,则无从稽考。有史以后的商周文化,已大有进展,青铜器上的饕餮纹,更不是随意点缀的,当有其深意存在。且多于礼仪器上着饕餮纹,虽是为祭祀鬼神,或也有求佑福与祓徐不祥的双重愿望。
饕餮纹,是以正视兽类的颜面为主要构图,左右相对称,为的对称,在带身躯时左右也各有一个。颜面为天然对称的图形,对于动物和人类的颜面,都具有深刻的印象。
因为颜面为无声的语言,不仅喜、怒、哀、乐的表情是在颜面上显露,而庄严、威武、仁慈、凶恶、阴险、神秘等态度,也莫不显露在颜面上。
《神异经·西南荒经》有云,‘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头上戴豕。贪如狠恶,积财而不用,善夺人谷物,据《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改)。强者夺老弱者,畏强而击单,名曰饕餮。《春秋》饕餮者,缙云氏之不才子也。’”
“原来,饕餮是这么个东西啊。”李瑜有些懂了。
然而秋桐觉得李瑜一定还没有懂,于是接着解释道:“‘饕餮’是诸多位面的古代传说中的凶兽,它最大特点就是能吃。
它是一种想象中的神秘怪兽。这种怪兽没有身体是因为他太能吃把自己的身体吃掉,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十分贪吃,最后把自己都给吃掉了。
它是贪欲的象征,所以常用来形容贪食或贪婪的人。
后人对饕餮形象中贪吃的部分加以夸张,苏东坡就曾写过一篇《老饕赋》说:‘盖聚物之夭美,以养吾之老饕’,为饕餮增添了可爱,喜好美食的朋友也被称做‘饕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