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幽朦虽在后宫,可前朝之事,多少会听闻一些,师傅又有好些日子没来,自也有所思量,今见霍成君送来这般消息,第一个主意便是让霍成君央求霍光,可否能网开一面,“成君,师傅已有年岁,定是经不起那些责罚的,可否与外祖父商量商量,此事化小便是。”
“幽朦,即便爹爹饶了他,你以为以夏侯先生的性子,可会就此不言语?”只怕他会将这事闹得更大,到时才是难以收拾,只怕连上官幽朦也保不了他,其实夏侯胜的动静已经不小了。
毕竟是自己的师傅,上官幽朦总不希望他出事,而今之计,自然也只能往未央宫走一遭,霍成君本只想留在长信殿中等上官幽朦回来,谁知上官幽朦却要带着自己一同走,只说多个人多个主意。
上官幽朦因何事而来,刘病已心中自然有数,也就让她入了宣室,不过对于一同出现的霍成君却有几分意外,“原是有人向你透了消息,才会寻来,幽朦,这事儿,我是真帮不了你,若就此饶了夏侯大人,只怕会扰乱民心。”刘病已有意让人一览大汉国威,夏侯胜偏偏要唱反调,打乱了这些计划;再者,置圣旨于不顾,未免太落自己的面子,闲不罚夏侯胜,只怕来日会有更多个夏侯胜。
“可有何法子,就如罚俸一年之类,这也未尝不可。”上官幽朦问得有些心虚,实在是这位师傅,太不识趣,何苦非要如此,可想来他平日虽说行事古怪了些,为人却也是聪明,这事上,怎会这般倔。
“抗旨是何罪名你也知晓,我只能尽量轻判。”说实话,刘病已也舍不得将夏侯胜以死罪论处,毕竟就此陨折一位贤才,太不值当了,也不愿让上官幽朦伤心,其实刘病已对上官幽朦终还有几分怜惜,然而这事他也确实为难,不由皱起了眉头,脸上也浮上了思索之色。
“陛下,臣女有一主意,不知可不可行?”霍成君眼中闪过精光,与刘病已不同的是,脸上尽是自信之色。
“你且说来听听。”
“抗旨是死罪,议诏又当如何呢?”霍成君满是了然问向刘病已,却也在刘病已脸上看到了惊喜之色。
上官幽朦亦是一脸期望看着刘病已,刘病已虽未说什么,可也向上官幽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转而看向霍成君,“大将军若知你今日入宫出这一招,该作何感想?”几分笑意几分试探。
“臣女不知,不过爹爹定然不会怪罪于我的。”
“妄议朝政,你不怕我问罪于你?”面对霍成君,刘病已发现,不需要一开始那般多的心思,霍成君不过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她做事全凭自己喜好,就如夏侯胜这桩事,明明知晓霍光之意,却还跑来告知上官幽朦,还在这儿出了主意。
“成君哪会想这许多,我听闻平君这几日胃口不佳,可知是为何?”上官幽朦及时转移了话题,而能引起刘病已注意的也只有许平君之事,上官幽朦也知刘病已为了许平君这几日不愿多食甚是烦忧。
虽然知晓上官幽朦的用意,可确实自己对于许平君太过在乎,所以顺着她的话,陷入了对许平君的忧思之中,摇摇头下拉了嘴角道,“她不愿麻烦御医,只说许是天热了,才会如此,你入宫正好,也莫急着离去,你俩聊得来,说不定能让她开怀些,尚能多吃些东西。”刘病已不得不承认,霍成君确实有能让许平君安心的本事,自然不能让她白走这么一遭。
“臣女这便去椒房殿看看!”霍成君如同的了特赦一般,忙着离开宣室,转身就欲离去,却被上官幽朦叫住。
“成君,不得无礼!”又向霍成君使了个眼色,霍成君亦是心领神会,“陛下恕罪,臣女担心皇后娘娘,这才失礼了。”
“是是非非皆是你一张嘴说的,你都这般解释了,我还能说什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