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霍成君婚事,霍光亦算得上用心良苦,奈何霍成君挑挑拣拣,倒始终找不到一个如意的,反是云屏起了好奇之心,“小姐,这些个公子,看面相,奴婢以为不差,有几个与小姐正匹配呢。”看着一幅幅画像翻过,云屏还真为那几个未被霍成君选上之人可惜。
“你既觉可惜,为何不在这些人中寻个如意郎君?”霍成君一脸正色看向云屏,还递上了手中的画像,“给,若有中意的,我替你做主了。”
云屏哪有这胆子,连忙求饶,“好小姐,这些人哪是奴婢能肖想的,若让老爷夫人知晓了,奴婢这身皮囊不要罢了,您就饶了云屏这一回罢。”这些轻重云屏还是知晓,这画上之人非富即贵,哪是一个丫鬟可以觊觎的。
“就你这胆子”,霍成君手指往云屏眉间指去,却被云屏避开了,忙躲到云岭身后,主仆两便如同捉迷藏一般,霍成君本就无心看这些人,也就同她们一同闹了起来,欢声笑语萦绕于室内。
待闹累休息之时,云岭竟不识趣地问了心中疑惑,“小姐当真看不上这些人?”最后一个字还噙在嘴间,就看到了霍成君与云屏齐齐投来的白眼,而后云屏竟转头与云岭一起探究地望着霍成君,好似能看出个花似的。
“不是看不上,你们倒说说,这当中选谁有何不同,不都是不识之人,光看一副面相,又有谁知究竟是如何的,况这当中你们可能挑出一个可令人称赞的?”霍成君从小到大身边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也更钦佩姐夫范明友那样的人物,对于这些只徒有其表的,霍成君又如何入得了眼,而当看到云屏与云岭齐齐摇头后,霍成君转而道:“既是如此,我又有何可选的,爹爹觉着哪个好便是了。”因为没什么差别,所以结果都是一样,她也无所谓嫁与谁。
时间蔓延,霍成君的婚事终还未定下,许平君本已见好的身体,却又添了几分病容,许平君自己也觉奇怪,趁淳于衍在身边之时问道:“为何这几日不见好倒罢了,更觉累了几分,眼皮也重了许多,可是这药有何不对之处?”
闻许平君此语,眉尹的目光立马向淳于衍望去,只见淳于衍平静地答道:“皇后娘娘多虑了,这药乃是御医所配,怎会有错?常言是药三分毒,用药之后嗜睡也是常有的事,况娘娘也用了不少,与往日有些不同实属正常,也许是天愈寒了,才愈发没了精神。”
许平君只觉淳于衍所言在理,又有眉尹在一旁说,“娘娘,待这冬天过去了,春日来临之时,娘娘定然大好了,这些事莫要多想,好生养身子才是。”于是,许平君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依然如往常一样准时用药,只期望能早些痊愈,她还有很多事要与刘病已一同去实现,失去血色的脸上,浮现着完全相反的笑容与幸福。
刘病已进来之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笑得这般开心,身子可好些了?”一路而来,身上还挂着晶莹。
“外边下雪了?”他发丝间还有未及融化的薄雪片,在刘病已往床榻边沿坐下的一刻,许平君便伸手替他拂去发间的雪花,又命人取来毛巾,取下束于发上之冠,为他擦干头发,却让刘病已拦下,结果许平君手中的毛巾,自己便擦了起来,而后又束上发冠。
刘病已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淳于衍,“皇后身子如何?”目光之中温柔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急切,而在听到淳于衍说,已无甚大碍,再修养些日子便可后,才放心地将人挥退,与许平君独处,享受属于他们两个的时光。之所以会问淳于衍,就是怕许平君会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虚报病情,所以在淳于衍也给出相同答案后,才放下了心,而刘病已也料定淳于衍没有欺骗自己的胆子。
“病已,你还没告诉我外边可是下雪了?”许平君眨眼看向刘病已,也不过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答案罢了。
“是啊,又下雪了,平君你可还记得,你入宫的第一年,我们一同在雪中赏梅,竟连伞也未打?”
“自然记得,病已我们再去看看那雪中梅可好,我在房中闷了这么些日子,再如此下去,只怕会闷坏了。”确实许平君已在椒房殿床榻之上躺了一月有余,她本是一个操劳之人,忽然间这般闲适,反不适应了,可为了不让刘病已担心,可专心应对朝中之事,对于他的安排,许平君未多说一个字,依旧照做,而现在,她也想去看一看外边的雪景,带着几分央求几分撒娇与刘病已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