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你说要不咱?抢点去?”杨凌霄拍着脑袋扭头看向身后的薛青。
俩人蹲坐在路边,这广州府倒是还算车水马龙,人就这样,兵灾没到头上都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到了大难临头那一天再各自奔逃。
“嗯嗯嗯。”薛青双手捂着肚子不住的点头,已经饿了一天了,薛青都觉得自己瘦了。
跟着大队流民入广州府之时,也不知是由于人数太多,还是争相入城的灾民,惹恼了城防的官兵,总之流民被拦腰隔开了一半。
好死不死,杨凌霄让薛青仗着膀大腰圆在他面前开路,他紧随其后,这一隔开,刚刚好把其他人跟他们俩人分开。除了他们,都没能进城。
更要命的是,俩人身上也就杨凌霄装了些碎银子,竟然还在拥挤中也不知是被贼偷了去还是掉在了地上,反正进城的俩人是两眼一黑的发现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新入城的灾民虽说管几顿稀粥,可那是要被集中起来核查身份的,俩人只能是趁乱先溜进了城。
这广州府跟贺州城可不是一个级别,俩人万一被抓住了,就算薛青天生神力,也绝对没那个可能冲出去,更何况还有一个杨凌霄。
寻常人来个四五个或许杨凌霄没问题,可是广州府中难道还没几个长生境高手?
本以为薛青会犹豫一下,见薛青答应的这么干脆,杨凌霄反而犯了嘀咕。真抢吗?看着这满街的行人,都是平头老百姓的杨凌霄于心不忍。
去那些高门大户,谁知道有没有个看家护院的高手,就算打不过薛青,闹出太大动静总归不好。
“嗯?”蹲在那抓耳挠腮半天,杨凌霄突然扭脸看向薛青:“薛青啊,你脖子上是不是有块玉?”
薛青赶紧一捂脖子:“你干嘛?那是俺爹给俺的,说是俺娘的遗物,俺娘生俺的时候就死了,俺就剩下这点念想了,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哎呀。”杨凌霄一摆手:“把心放肚子里,我还能坑你的东西不成?你先拿出来,咱们找个当铺先当了去,等回头老马他们进城了,跟他们拿钱赎了回去,也省的咱们两个挨饿啊。”
薛青瞅着杨凌霄,疑虑了半天,终究是抵不过肚子里一阵咕噜噜,最终点了点头。
杨凌霄也是快饿死了,见薛青答应了,麻溜的起身随便找了个过路人,上前去跟人攀谈道:“这位大哥,请问城里哪有当铺。”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杨凌霄,嫌弃的向后躲了躲:“世道这么乱,哪里还有当铺。现在想拿东西换钱,只有去赌坊了。”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这一指杨凌霄也知道他指的是哪,不远处就有个赌坊,门口光明正大的挂着一面赌字小幡。
大秦律虽然命令禁赌,可是广州府本就天高皇帝远,加上当地赌风颇盛,所以基本都是明着来。
回首冲着薛青招了招手,杨凌霄领着薛青就进了赌坊。
一进门杨凌霄心说这地方这个破啊,京城的赌坊他不是没去过,虽说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可是内里的乾坤,绝对不是这般小破赌坊能相提并论的。
嫌弃的瞥了瞥嘴,杨凌霄左右一打量,带着薛青就奔着一位坐在那里看似账房先生,两边还站着几个护卫的人走去。
来到近前,杨凌霄看看薛青,伸出手。
薛青犹豫了一下,把玉坠摘了下来递给杨凌霄。那是一块洁白油润的玉石,未经雕刻的牌子棱角已经无比圆润。
“劳驾,您给掌掌眼,这玩意能抵多少钱?”杨凌霄客气的把玉石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