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与君绝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其实主要就是赵丹儿手上那把琴叫做白首与君绝,然而为何赵丹儿会在江湖中被列为女魔头的行列?
这怕是要问问那扬州鹧鸪楼那惨死的一百二十多人。
锦衣卫当年的档案里还记着,无外伤,被内力贯穿头部经脉,七窍多有流血,无一例外。
这画面听起来似乎还好,并没有战场上那种遍地尸骸,缺胳膊少腿,骨肉外翻的那种惨想。
可是当时赶到现场的衙役还有锦衣卫,可不这么觉得。
满屋子的人不少都还维持着生前的姿态,有的甚至还握着酒杯。当时又是晚上,屋里的灯烛全都灭了,只能借着月光看清一些,你想想那个画面。
据说当时第一批进去查看有没有活口的锦衣卫都被吓到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周围又都是活灵活现的尸体。
你要说这么多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摆成几排,那肯定吓不到这帮锦衣卫,可是这样的场景就着实有点瘆人了。
据当时周围的目击者,尤其是几个门口卖挑菜的说,那天原本好好的,里面也热闹着呢,订好了今日会推一位琴艺无双的新姑娘出来,所有人都是来等的。
卖挑菜的自然没那个好命,可是在门口也有幸耳闻了那琴声,你别说,就是卖挑菜的也听得出来好。
怎么说呢,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一般,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呆滞,满脑子只有琴音环绕。
后来有个卖挑菜的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感觉世界安静了?
自打这琴声响起,整个鹧鸪楼都没了声音,大半夜的街上又没别的店家,这里面一安静,可不就安静了吗。
那反应过来的卖挑菜的,看了看周围几个同行皆是呆滞在那里听。
这货就好奇了,在门口探头向往里面看,然后猛地一声拍弦声,这卖挑菜的就失去了意识。
后来,另一个迷迷糊糊倒在台阶上的卖挑菜汉,被凉风吹醒过一次,只感觉周围一片昏暗,只有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那本应该灯火通明的鹧鸪楼,如今漆黑一片。
他看到一个女子从鹧鸪楼里走了出来,一身的白衣,抱着一把琴,那女子长相如同仙女一般,只是气质却着实渗人,配着背后鹧鸪楼内的一片黑暗,显得无比阴森。
卖挑菜的说,那女子只看了他一眼,他就再次昏了过去。
后来锦衣卫查了,鹧鸪楼内确实丢了一把琴,这把古琴是鹧鸪楼的镇楼之宝,名叫白首与君绝,乃是有着几百年传承的老琴。
据说此琴乃大唐初期唐太祖原配妻子之物,当年唐太祖建国之时承蒙多个势力相助,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剑北窦家。
后来窦家之后做了大唐的开国皇后众所周知,反倒是唐太祖的原配妻子不知所踪,此事不仅史书绝口不提,就连民间流传也极其稀少。
直到百年前,弘农一家尼姑庵失火,大火之中一切都化为灰烬,唯有一个木盒完好无损,打开木盒,里面有一把琴和一封信。
这封唐太祖亲写的书信之上,揭开了这段尘封的故事。
信中的那句,白首与君绝,成了后人口中天大的笑话。
所以说这琴的名字,嘲讽的意思其实多于字面意思。
后来几经流转,这琴就摆在了扬州鹧鸪楼,一座百年历史的老牌青楼,此琴放在这儿也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那夜弹琴的姑娘不难打听,鹧鸪楼老早就放出了消息,此女子名叫赵丹儿,养在楼中十一年,从未见客,琴艺惊人,貌若天仙。
从此江湖上便多了这么个女魔头,唤做白首与君绝赵丹儿,对于大秦的江湖,赵丹儿更像是一个传说,而且越传越邪乎,足足有两年才算平息下去。
近六年来,江湖再无一丝赵丹儿的消息,有人说她死了,自尽了,也有人说她隐居了。
如今她,就坐在这,坐在广州府这座为新修的行宫之中,面前就摆着那把古琴,白首与君绝。
“姑娘!姑娘!”门外传来敲门声,那嗓音奸细,自然是个小太监。要说广州府这帮人做的真不错,连太监都备好了。
“快准备一下!皇上来了!”小太监刚喊完,就又听得他喊:“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然是唐皇已经到了门口。
来到门口的李一方,身后跟着的太监抱着一把古琴,推门而入。
赵丹儿并未起身,只是背对着李一方。
李一方倒是不介意,只是说道:“姑娘,早先听钱爱卿提过,你喜欢琴,朕特意找了一把来赠与姑娘。”
说着那抱着琴的太监赶忙上前,只是还没走两步,便被赵丹儿喊住:“站住。”
太监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扭身看向李一方。
李一方眉头一皱,面色不悦的说道:“姑娘若是不喜欢,朕扔了便是,只是姑娘看都不看一眼吗?”
“不喜欢,皇上扔了吧。大敌当前,还望皇上以国事为重。”赵丹儿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赢夫那货怎么喜欢这种性子的?”这话是杨凌霄说的。
此刻他正跟薛青在屋顶靠着瓦片的一个缝隙看着屋内的情景。
“她可不是一直这个样子的。”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
杨凌霄猛地抬头,只见一双媚眼就在自己面前,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香气也顺着鼻孔涌入杨凌霄的脑子,让杨凌霄为之一愣。
猛地向后一退,杨凌霄看看薛青,只见薛青也是一脸莫名的看着他,然后俩人同时看向这突然出现的女子。
“你你你??你是谁?”杨凌霄莫名其妙,同时他也知道这女子绝对不简单,对方自然不是凭空出现,只是丝毫未能让杨凌霄和薛青察觉,必然有修为在身。
要知道杨凌霄跟薛青俩人在这屋顶走的可是小心翼翼,就这动静还不小。也好在这行宫修建仓促,护卫上也漏洞百出,赵丹儿住的这间别院,基本就没什么人。
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子,拽着裙摆一挥,向前一步然后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