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切磋,最忌伤人脸面。
因为脸上的伤痕难以根除,说不定将会是伴随一生的失败烙印。
唐子衣这番举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羞辱了。
“竖子敢尔!”崇剑门三长老,这位一向雍容华贵,举止端庄的锦衣妇人。如今也是被气得火冒三丈,双膝一曲,便欲跳上擂台。
“师妹。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各安天命。”大长老却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拦下了她,“唐少侠没下杀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可这唐子衣用的,分明是那罗天教的太阴剑诀!”三长老柳眉倒竖,“我只恨没能早点看出来!”
“对啊。师兄,这唐子衣与魔教定然脱不了干系……”矮胖的二长老也收敛起了一直以来的和善笑容,面色凝重非常。
“太阴剑诀怎么了?魔教又怎么了?”大长老嘴角微掀,似笑非笑,“无论门派,均可上去比斗。这可是秦牧自己提出来的。”
“师兄?!”三长老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哈哈,当然!”大长老狂笑几声,一张脸倏而布满厉色,“我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三长老见此,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没去接话。
纵然她再迟钝,此刻也已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对劲,纤手默默抚上了腰间的剑柄。
唐子衣笑够了之后,没去理会面前那依然呆若木鸡的秦牧;却是转过头来,阴沉着脸,朝那大长老一字一顿地说道:“大长老。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嘿嘿!”闻言,大长老朗声一笑,“果然是你!”
于是大长老跳上擂台,捏住了唐子衣的肩膀;而后腾身而起,把他带到了会场边缘处的屋顶上。
“感谢大家来崇剑门做客。而今论剑大会也已结束,那么,就请你们,一起去死吧!””
居高临下,大长老扫视着会场中的人群,眼睛里闪动着狠厉而又兴奋的光。
似乎已经提前预见了此地下一幕的场面。
随即他大手一挥,做了一个非常潇洒的手势。
然而……什么事都没发生。
会场里的人们,在大长老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过后,属实骚动了一阵。
但是等了大半天,似乎一点动静也没出现啊……
大家不都还活得好好的?
目睹了大长老这番怪异举止之后,众人不由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玩的是哪一出……”
“那人干吗?失心疯了吧……”
“……莫非是崇剑门准备的余兴节目?”
大长老与唐子衣面面相觑。
不应该啊?!
按照计划,这地方现在应该已是血肉模糊,断肢横飞,一派尸山血海的景象才对。
这可是他要向罗天教递上的投名状!
而不是为了来看这群人,那种围观猴子表演一般的嬉笑神色。
“你们怎么还没死?!”大长老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已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神使何在,速速现身助我!”
神使大人早已死透了,自然不能再‘现身相助’。
不过大长老此番求援,倒也并非无人应答。
一个气势豪迈,却又带着三分戏谑,三分冷酷的声音,蓦然从这论剑大会的会场外传来。
“崇剑门李征助拳来迟,还望大长老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