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拼尽全力努力过,也无悔了,巨石终究是要被风化分崩的,这天地之间,何曾见过巨石挡道,只见小草绵延不绝。”
两人词锋相对,虽未动手,其实已经暗自交锋。
白发老者问:“莫非你以为你这棵小草能掀翻巨石?”
流云风淡淡一笑:“虽未必能掀翻,却也未必会被压垮。”
白发老者眼中精光一闪,笑了起来:“有意思,告诉我,你如此胸有成竹,莫非已经冲破了封天五重禁的第一重礼字禁?”
此话一出,座上洪福夫人脸色一变:“什么!他……”
在座的人之中,只有洪福厚略知儒门禁术,闻言眉头一皱,他这才知道,流云风竟被施以了封天禁制,洪福夫人向他提出这门亲事时,并未提及此事,否则他又怎么会同意将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前途已废的庶出子弟?
流云风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白发老者已知自己所猜无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看来今天你是有备而来,但你若以为光凭冲破了第一重禁制,就能在老夫面前放肆,只怕是狂妄自大了点。”
流云风失笑道:“银鹰长老是窥道境的高手,一只手足以镇压我,谈何耀武扬威?在你们看来,不屈服于你们淫威之下便算是放肆,那我今日的确是放肆了,不仅如此,我还要奋力反抗!”
“哼,你的反抗有用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纵使不敌,但我若是一心要走,你们也未必拦得住。”
白发耆老看了他一眼:“你能逃到哪去?要做儒门叛逆,一辈子东躲西藏吗?就算你能冲破一重禁制,反噬的寒气也将让你寸步难行,逃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逃一辈子?”
流云风脸色自若:“自然不可能逃,逼急了我,国子监的撞天钟我不介意去撞上一撞。”
洪福夫人听到这时,脸色一变。
白发老者沉默了片刻,说:“就算让你撞响天钟又能如何,你一个庶出,违抗长母之命,退婚在前,打伤兄长在后,就算是皇上亲询,也饶不了你。”
“我若要面见圣上,又岂会没有丝毫准备。”
流云风手臂一扬,术光闪现,从衣袖里取出一只传音纸鹤,还有几个账本。
洪福娇见了这纸鹤,脸色大变,指着流云风,声音发颤:“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洪福夫人与一旁的中年男子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洪福夫人咬牙说:“这阴险恶毒的小畜牲,原来一直处心积虑想害我。”
流云风心中暗叹,处心积虑?这是从何谈起,若不是寒三尺无意中相告,他根本不知洪福娇嫁过人,更不知秦有光一家会因为洪福娇行为不检惹来灭门之祸。
流云风目光望向洪福娇:“洪福小姐,是否要将纸鹤中的内容放出来,让大哥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
洪福娇一脸惊慌,尖叫说:“不准放出来,快把纸鹤给我,我同意跟你退婚!爹,你说句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