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心中虽不曾放松片刻警惕,但仍是忍不住被艾东所营造的气氛牵动了心神,沉声道:“此话怎讲?”
艾东嘿嘿冷笑了两声,目光凝注在段辰身上,道:“小公子若要听这段隐秘,需得答应事后放在下安然离去,并且今日之事不得与任何人提起。”
段辰冷哼一声道:“只要你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答应不伤你性命。”
艾东冷笑道:“小公子莫要在在下面前咬文嚼字,你嘴上说不伤我性命,可是想事后废掉我的修为,再放我离去?”
段辰心头一凛,暗惊忖道:“这艾东的城府,果然还在那高寒之上,即便是这等情况下,头脑亦无比清醒,我这点小手段,看来是骗不过他了。”
心念一转,又想道:“但此人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若是就此放他离去,难保他不会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这又该如何是好?”
他口中虽未说话,但沉默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艾东是何等人物,察言观色,已知段辰心思,当下轻叹一声,接道:“此番我泄密于小公子,即便小公子不杀我,会里恐怕也不会放过我,既是如此,小公子何不放在下一条生路,在下也可答应小公子,绝不向任何人提起小公子的身份行踪。”
段辰被他说来说去,说的有些不耐烦,当下冷冷道:“你绕来绕去,不就是希望我可以放你一马么?此事不难,只要你立刻说出我的身世之谜,我段辰对天发誓,绝不动你一根汗毛。”
艾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接道:“其实公子你的亲生父亲,便是北夏……”
段辰正待凝神细听,见他忽然住口不言,忍不住追问道:“我父亲是北夏什么……”
抬头看去,只见艾东脸色苍白,嘴角流满鲜血,生命气息亦是突然间变得十分微弱,在段辰朝他看去时,竟仰面倒了下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段辰心头一震,连忙飞身过去,扶起艾东追问道:“你快说,我爹是北夏的什么……”
艾东此时已是面无血色,奄奄一息。
他勉强挣扎着睁开眼帘,惨笑道:“原来连这个也不能说,我应该猜到的,我应该能猜到的……”
语声减弱,最终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段辰见他突然气绝而亡,心中一沉,仔细检查艾东全身,却又寻不到任何致命之伤,不由陷入一阵迷茫,不知艾东究竟因何而死。
这时,只听七殇魔君开口道:“不用找了,有人在他神魂之中下了禁言咒,一旦他打算说出被禁言咒所禁言之事,神魂便会当场魂飞魄散。”
段辰心中一惊道:“这怎么可能?”
七殇魔君嘿然一笑道:“怎么不可能,等你将来修成金丹,只要神识之力足够强大,一样能够施展此咒。”
段辰心中一动,道:“这般说来,在这艾东身后,应是有一位实力至少在金丹境界的强者了。”
语声微顿,想到自己的身世之谜仍未解开,他忍不住轻叹道:“可惜,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知晓我身世之谜的人,结果还是没能从他口中探听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七殇魔君淡淡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知不知道?”
段辰闻言一怔,立时反应过,一脸惊喜道:“前辈你知道晚辈的身世?”
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是了,前辈你一直寄宿在山河鼎中,而我又自幼将山河鼎戴在身上,我早该想到,前辈你肯定知道我的身世,我真是糊涂。”
语声微顿,他忽然又问道:“前辈,既然你早知我身世之谜,为何一直不肯告诉我?”
七殇魔君冷笑反问道:“告诉你,好让你去送死投胎?”
段辰一怔道:“以晚辈如今的实力,难道还不能保全自身吗?”
七殇魔君嗤笑一声,道:“你自信能在金丹强者手下逃得性命么?”
段辰这才想起,在那艾东身后还隐藏着一位金丹强者,心中不由暗自揣测道:“难道艾东身后的金丹强者与我爹有仇?”
他心中念头百转千回,口中却道:“金丹强者神通广大,晚辈连假丹强者都不是对手,又何谈在金丹强者手下逃生。”
七殇魔君淡淡道:“这不就是了,我以前不告诉你,也是怕你犯糊涂,做出什么傻事来。”
段辰点头,但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道:“那前辈你现在为何又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