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经历。但是你发现当你把它当成一个故事说给一个人听的时候,它又变得这么这么短。
你了了几句,词不达意的解释完,别人听的一知半解,毕竟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他们的矛盾大概就是从张霖序,不肯接受现实,迷上赌博之后,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他输了所有的钱,被人毫不留情地扔出赌坊的时候。
一个人躺在行路上,被人打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不是讥讽嘲笑,就是漠不关心的从他身边跨过去。
本来今天天气就不好,夜间下起了大雨,痣知想要开车送郭沁回去,但被她拒绝了。
“不用了,我住的很近,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住的这么远,又这么晚了,快点回去吧!”
以前她都是和张霖序一起下班的,可现在,她摇了摇头,他的工作一忙完,人立刻就跑没影了。
工作到晚上的郭沁只能靠着路边朦胧的路灯,慢慢的回去。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倒在路边的他。
那天还下着雨,就像所有的狗血的爱情故事一样。
雨下的很大,一反之前的绵绵细雨,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很沉闷的响声,但是在嘈杂的雨幕中,又不是那么突兀。
点点滴滴落到地上,甚至激起片片小水花,打湿了今天刚刚擦了油的小皮鞋和长及小腿的裙子。
郭沁虽然打着伞,还没还是免不了身上被风吹的失去方向的雨点淋湿。
她就是在这样的嘈杂的暴雨里,在无边的黑暗里瑀瑀独行。
郭沁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了前面睡着一个人。
就像所有人都不愿意管路边一个醉汉一样,郭沁也以为这只是一个喝醉酒的地痞无赖,或者无家可归的拾荒者。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她一个女生在这样动乱的时代下,她真的不敢随随便便帮助路边,这样一个背影明显看起来就是一个男性的人。
她选择慢慢绕了过去,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本来已经走过去的脚步,停了下来,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足以误平生!
郭沁看着他的衣服,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些画面。
刚才路过那个男人身上淡青色的长袍。
她记得今天早上,她给张霖序就是挑了这样颜色的衣服,放在了他的衣架上。
一瞬间头晕目眩,郭沁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要回头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人。
郭沁走了回去,绕到了他的对面。
看到了张霖序紧闭着双眼还在无意识的颤动,满是伤痕的脸,在大雨的冲刷下,更显得狼狈。
郭沁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一路上把一个昏迷的死死的人,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冒着大雨,最后把他被背了回去。
也不能说是背吧,他长得这么高大,郭沁几乎是半拖着他回去。而她手中的伞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
郭沁给张霖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热水,用了一点给他擦了擦身子,还剩下的用热毛巾,给他敷一敷脸上的伤口。
摆弄好张霖序之后,她现在则呆呆地望着炉子上烧的炙热,还在跳动的火苗。
肆意的舔舐着已经被长久以来烧弄的泛白的水壶底。
红色的火苗夹杂着蓝色的幽光,她累的懒得换自己湿答答的衣服,在清冷的雨夜里,妄图借着炉边的热度,温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