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原,则先缓一缓,待到他们把地都垦的平整了再说,都想当叛军,不付出点代价可还行,这叛军可不是他们想当便当,不想当就不当得。
对了,押到龙门搬死尸的那些叛军过些时日送回梁原后,让他们好好给梁原的百姓说说当叛军的后果。”
说罢,他便跳上了马匹,向着白水方向而去。
在樗里骅带领着大军向白水进军之时,斥候早已经将白水、曲沃两地的叛军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这也得益于卫木半年多来对这些新骑兵的严苛训练,作为训练的考核内容,便是要这些骑兵们三五成租或去姬林以西或去曲沃、白水探查敌情。
自一个多月前,叛军重新夺取了徐昌城后,白水、曲沃的兵马便大部都随着叛军去了徐昌与邓子汶、雍云祈交战,所以两县各有五六千人马守备城池。
尽管如此,眼前两县的这些叛军却并不像是梁原那里的乌合之众,他们是与秦军打了快一年仗的兵士。
所以无论守城还是野战都与樗里骅之前所遇的叛军有着云泥之别。
樗里骅与众将商议过后,都觉得强攻白水势必将造成兵士们死伤惨重,而且大军一旦在白水之地陷入胶着,则曲沃、徐昌无论哪方派来援军,都会让此次攻城之战功亏一篑。
不得已之下,樗里骅便将大军陈于白水以北四十里处不再前进。
……
这日一早,陈彦便再次提起了自己行走不离的长戈走出白水府衙后堂。
他勒紧了裤腰带,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屋门,裂开满是黄牙的嘴笑了一笑。
昨夜,前任白水县令的小妾仙儿总算是从了自己,这让他有了种比当初杀死县令的快乐更快乐的感受。
“小浪蹄子,老子对你这么好也不答应老子。饿你些时日你便答应老子,贱货。”
陈彦一边说一边向着地上吐了口浓痰。
他一瘸一拐的朝着府衙门外走去,衙内自有十数名随从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初攻打县衙时,他冒死第一个冲了进去,接二连三杀死几名衙役后,又将县令全家都手刃在县衙后府堂内。
虽然他也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但他得到的却是叛军们的拥戴。
毕竟原来的县令还算是爱民如子,当初除了陈彦也没有人去敢上前将他杀掉。
陈彦依稀还记得,那县令在叛军冲入县衙后,一个人昂首挺胸站在门前,对自己这些反叛的人群高呼:
“你们在做什么?回去。春种我已经派人带回了白水,耕牛也都已经发去了各亭,快回去,不要误了农时。”
陈彦还记得,当那县令说出此话后,竟然有些和自己一起造反的人转身想从府衙出去。
还是自己拿起从城门处夺来的长戈,一个突刺便刺穿了县令的胸膛。
临死还要耍威风,呸。
自从叛军彻底占了白水城后,陈彦便被叛军拥做了头领。
他也住进了白水府衙,每日和自己当初留下没有杀死的县令小妾仙儿独居在府衙后堂,即使是当初救援徐昌时,战败逃跑时,他也从没有将仙儿丢弃过。
原本,他在那个美的令自己窒息的女子面前有些自卑,所以数月里那仙儿始终不从自己,而自己也并未对她用强。
可是这半个月来,城内的粮食已经所剩不多了,特别是曲沃的二大王将白水城中的一万五千叛军连同随军粮草一并带走后,白水城中的粮食更是所剩寥寥。
不过,二大王也对承诺过,一旦击溃百里秦军,夺来的粮食将分给自己八成。
对那个和自己一同守卫徐昌数月,患难与共过得马二,二大王,自己还是信得过的。
同时,他也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饿仙儿几日,看她从是不从的想法。
从结果看,却是让他如了愿。
陈彦走上了街头,满街的百姓早已经从家中出来坐在街头晒着太阳。
那些百姓见是陈彦,便纷纷起身向他打着招呼。
陈彦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当年他进城后见到过县令出巡的阵仗,便学着那县令的做派,负手仰头从街上走过。
只是,他却对那些向他打招呼的百姓视而不见。
“你看人家那做派,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呐。”
“陈老四一辈子游手好闲,却生出了这样一个好儿子。”
“这架势,比那王县令可要威风多了,这陈家的后人天生就是当县令的料啊。”
随着陈彦从街上走过,他身后的百姓们也纷纷低头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