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帅,是钟旭。
是钟旭伤的末将。
昨日下午,末将率本部亲兵前去潆水城外探查,不料遇到了钟旭,一番大战下来,末将一个不留神便被钟旭砍伤,廉闵有辱军威,还请权帅治罪。”
听到伤了廉闵的是秦军钟旭后,权玉倒是放下了一条心来。
那钟旭威武过人,战伤廉闵也不是不可做到的事情。
只要不是另有他人就好,一个钟旭已经让自己颇为头痛,要是再出个张旭、马旭来那还了得。
他便温言对廉闵说道:“廉将军多虑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廉将军不必自责,只是昨夜本帅与众将领商议,欲于明日再战潆水,还想听听廉将军的意思。”
廉闵一听此话,便又要挣扎着起身坐起,只是他刚刚一动,便被权玉劝住。
“廉将军,你躺下说便是了,你我兄弟之间管那些繁文缛节做甚。”
“末将愿当头阵,与钟旭再较高下。”廉闵有气无力的说道,边说边又躺了下来。
“唉,要我说明日你就不用去了,安心养伤便好,不过你要交出兵符,不然缺了你的三万人马,明日的仗便怎地也打不了了。”
廉闵闻言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便好像是自己不能打仗而生出的不甘。
不过他又转头对着萧槿点了点头。
而萧槿见状便自然的走到了廉闵的案前,将一只盒子拿了起来,恭敬的端到了权玉的面前。
权玉伸手接过,同时看了看萧槿一眼,便一边打开木盒一边开口问道:
“廉将军帐中换了人么,怎么本帅从未见过此人。”
随着话音刚落,权玉便也刚好打开了面前的木盒,只见木盒内的一支匕首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权玉刚一愣神,便见廉闵从榻上突然坐起,用胳膊夹住权玉的脑袋,顺手捂住了他的口。
另一只手立刻将木盒中的匕首一把抓住刺入了权玉的心口。
廉闵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看的萧槿是目瞪口呆,这便是齐国第一武将的风采么。
昨日两人商议如何刺杀权玉时,廉闵便说过,杀权玉容易,但杀了权玉如何能够控制局面才是难办之处,所以杀权之事务必要一击致命,否则全军大乱之下,免不了要有一番火拼了。
所以萧槿这才有了让廉闵假装受伤,引权玉来到自己帐中的计谋。
但萧槿万万没有想到,为了能让此计实施的更加完美,廉闵不惜毁掉自己的容貌,割耳去肉,让权玉失去了戒心。
随着权玉一同进入帐中的几名亲兵们眼见异变也是大吃一惊,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身旁的一把把匕首便插入了他们的心口之中。
短短数息之间,齐国大司马、三军兵马元帅便陨落在此,而帐外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帐中所发生的事情。
“权帅,末将何德何能,能够当此大任啊,明日之战还需权帅亲自指挥。”
“承蒙权帅厚爱,明日末将定当与诸位袍泽一道杀灭秦贼。”
帐外,权玉的亲兵突然听到了军帐之内廉闵颇为洪亮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有兵士匆匆走出了军帐,对权玉的亲兵说道:
“权帅召集军侯之上将领来此议事,速去。”
说罢后,便将几封信件塞到了那几名亲兵手中,自己则对帐外廉闵的亲兵说道:
“廉将军有令,速唤军侯之上将官议事。”
说罢,便与几名亲兵一道向数个方向跑去。
权玉的几名亲兵见此,哪敢怠慢,连忙安排数人出了廉闵军营,召集将官去了。
......
第二日,方恒心点兵四万出城向着潆水城南青炉山齐军的驻地极速行军。
按照计划他们将于两个时辰后与齐军相遇,展开决战。
大军出城二十里后,面前便出现了青炉山下依山建寨的齐军大营。
只见那穿着青色战衣的齐军正浩浩荡荡的列队营前,等待着联军的到来。
他们排出连绵的战阵,从东到西一眼望不到边际,战阵中无数的青龙大旗正随风咧咧飞舞,在身后群山的映衬下蔚为壮观。
联军见状不敢怠慢,连忙组织列好战阵,缓缓向着齐军阵前行进。直到距离齐阵一千步时这才停了下来。
只见联军中军令旗一挥,钟旭的万人先锋步骑便准备向着齐军大阵杀将过去。
就在钟旭手持大矛,预备身先士卒率先冲杀之时,他却突然看见齐军大阵中走出来了数十骑骑兵,向着秦军飞驰而来。
“这是要干什么?”
钟旭自然不会率领全军去冲杀这数十骑骑兵,在颇为不解的自语一声后,便领着身旁的亲兵们向着那数十骑骑兵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