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口间,红唇微翘,让人看上去便会生出说不清的怜惜来。
这女人,美丽的倾城,妖艳的倾国。
萧子硕呆了一呆,便反应了过来,他红着脸面方要行礼时,却见那芈夫人连忙摆手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你是要做国君的人了,可不能再向我这未亡人行礼了。”
说罢后,芈夫人便带着央求的媚笑抓住了萧子硕的手便要将他拉到案后的蒲团上落座。
当那洁白如玉的手触碰到了萧子硕的皮肤上时,一股滚烫的暖意便在瞬间侵入了萧子硕的全身上下。
萧子硕无奈的苦笑一声,连忙坐到了案后的蒲团之上。
芈夫人这才拿开了自己手,又从婢女的手中接过了茶杯,亲自为萧子硕将斟满的茶水递到了他的案前。
“长公子,国丧期间便只能以茶代酒了,这杯茶水便算是我为堰儿向你赔罪了。”
芈夫人像是生怕触怒萧子硕一般小心而又轻柔说着。说完后,又妩媚凄楚的看了一眼萧子硕,便站着流下了眼泪来。
不知为何,当芈夫人的手从自己手上拿开时,萧子硕一时竟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生出些怅然之感。
当他看见芈夫人哭泣后,便慌忙站起身来,对着低头擦拭泪水的芈夫人说道:
“夫人不必如此,子硕只是公子并非国公,况且夫人知我和子堰从小交好,子硕又怎能害他啊。”
萧子硕一口气说完,却见芈夫人仍旧梨花带泪,便慌忙低头从案上端起了茶水递到了芈夫人的手中。
芈夫人见状,便微微一笑说道:“让子硕见笑了。这茶是我敬给你的。”
说罢后,便又将茶水推给了萧子硕,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羋夫人的手又一次的碰在了萧子硕的手上。
只是这一次,羋夫人无心收回,萧子硕也不舍断开。
在羋夫人的一哭一笑间,萧子硕似是有些恍惚了。
芈夫人虽然止住了哭泣,但她却仍旧对着萧子硕哽咽道:
“我知你脾性,从小便惯着你这个弟弟,只是他日若你登基,你身旁的人自会说服于你,让你除掉我母子二人。
古语有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我母子二人不死,始终会是你的威胁。
今日,我不求旁的,只求你继位后,将我母子二人贬为庶人即可,从此我母子便对你再无威胁,还请子硕看在你公父的面子上,饶我母子性命吧。”
说罢,芈夫人刚刚止住的泪又一次涌出了明眸,她哭的愈加伤心了起来。
萧子硕见状立时慌了手脚,他在慌乱间连忙抓起了芈夫人贴着自己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不,子硕不愿你们死,也不会听信他人处死你们,我们是一家人。
方才我和柳公公也说过了,我会封子堰为卿,封给你们土地,让你们有所依更有所养。”
说到这里,萧子硕突然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激动,不仅此刻牢牢抓住了芈夫人的手,而且也不知是自己靠近了芈夫人还是芈夫人靠近了自己,总之两人的面颊便相距仅剩下了尺余。
一股淡淡的兰香顺着自己的鼻腔进入了脑中。
那美艳的容貌似是娇艳欲滴的花蕊在自己的眼前绽放了开来。
萧子硕大惊之下,连忙松开双手,一屁股便坐了下去。但他体内的那股热气却再也不能消散而去。
那股热气自丹田始齐齐向上涌去,轰击着他愈发木然的大脑,直到他的眼中又出现了那朵熟悉的花蕊。
曼陀罗。
渐渐地,萧子硕看向芈夫人的眼神也呆滞了起来,他看见眼前生出了一片片花丛,茂密的花丛后,一个个婢女悄然退去。
花丛中,便只剩下了那个美貌的妇人,那个曾经自己最喜欢看到的美艳女子,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芈夫人。
曾经自己常来芈夫人府中去寻找子堰玩耍,不仅自己的母亲是这样认为的,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青龙殿中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是萧子硕在疼爱着自己的弟弟。
但萧子硕却一直深藏着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那便是他每日去芈夫人府中寻找子堰的同时便能见到那个自己总是喜欢看见的女人。
虽然这是与礼不容之事,萧子硕也曾经无数次担心会否被五雷轰顶。
老师温玄曾经说过,礼不合,天不容。但自己却总是克制不了欲望,总是会在鸡鸣之时便急着去芈夫人的府中。
幻想间,萧子硕突然迷失了自己,少年时懵懂的春梦重现在眼前,只不过在这迷幻之中却有了真实的痕迹。
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向着毫无防备的萧子硕一同撞击了过来。
萧子硕想要大声的喊叫,却发现漫天遍野皆变了颜色,四周的空气也似乎完全凝固,只是片刻间便让他窒息,让他再无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