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琼一下子变了脸,对着刘承长身一揖,语气郁愤地诉起了苦,将北哨临检那点事讲了一遍。
听完其叙述,刘承眉头轻微地蹙了蹙,偏头对慕容延钊吩咐道:“去查查,是否如薛使君所言。”
“是!”慕容延钊瞥了薛琼一眼,应命而去。
而注意着刘承的表情,似乎有了少许严厉的变化,薛琼心中微喜,继续愤愤说道:“军规军纪,下官也能理解。对外来人员,可疑之人,自当善加盘查,以备不测。但州中押送之人,来往非止一次,何需次次盘查,如此岂非多此一举,刻意为难。而在下官表明身份的情况下,那都头杨业与其下属,仍加折辱,还口出威胁之语......”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下官受点委屈没什么,然所运辎需,关乎军情战事,迁延之下,误了时辰,下官可吃罪不起。况且,若龙栖军士,人人如此,下官恐其败坏殿下您的威名啊......”
刘承默默地听这薛琼倒苦水,等起讲完了,方才回过神一般。略作沉吟,抬手安抚:“底下人确实是过分了,薛使君受委屈了。这样,你暂且入亭镇歇息,孤调查清楚,一定有所交代!”
“谢殿下!”得到了刘承肯定的答复,薛琼这回很识趣告退了。
待其退下,刘承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淡淡地说道:“才知道,我,竟然还有些威名......”
“殿下早已声扬河东,自有威名。”张彦威嘿嘿附和一句。
没有多久,慕容延钊归来了,行了个礼,报告说:“殿下,末将寻杨业询问,一切如薛刺史所言。”
“这个杨都头,声名在外,胆子确是不小!”刘承语气中透着点玩味。
第四军中属于“先天不足”的,兵力不过五百来人,故直辖四个百人都。而四名都头,就以杨业最为悍勇,其所率第一都也是战力最强的。杨业的名声,在第四军中,已经很响亮了。
有点把不准刘承的态度,慕容延钊却是忍不住出言维护:“殿下,杨业严格听从军令,忠于职守。反倒是那薛刺史,前倨而后恭,还差点强闯军营......”
见慕容延钊语气稍急,刘承挥手止住他,吸了口气,扭头问随侍在侧的郭荣:“你怎么看此事?”
“如薛琼之言,若龙栖军士,人人如此,那......天下大可去得!”郭荣肯定地答道,语气中掩饰不住赞许。
“如何处置杨业?”
“何谈处置?杨业与其部下,殿下当赏!”郭荣接着刘承的话,郑重抱拳。
“那就赏!”刘承以更快的速度果断接口。
此时,张彦威开口提醒刘承了:“殿下,您方才可是答应那薛琼,给他一个交代的。”
“此事好办!”刘承说:“一并赏赐即可。”
“殿下打算赏什么?”张彦威有些好奇。
“杨业与其部下,由慕容指挥使,备些肉食,替我抚赏嘉勉!”
语气稍顿,刘承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看向郭荣:“至于薛琼,你晚点,拿一份初定的龙栖军法,给他送去!”
听刘承的安排,帐中三人不由互视了一眼,很快,露出了点浅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