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兰州府大街上的福威镖局分号上却收到一个创建镖局以来也很是少见的肉镖,就是将一个身受重伤的汉子运往四川的青城派的山门中去。
听到这儿,此处镖行的镖头自然是好奇不已
因为要知道自他们少镖头拜入青城派的门墙之后,借助青城派的名头,各地的山头的绿林好汉都要颇给他们三分薄面。
所以此处镖行主事的镖头自然是要问出其中的详细了,只可惜那干瘦老人看似弱不禁风,但一出手就制住镖行中在座的镖头和趟子手们。
明白点子棘手的他们也不敢多问,而且事后这老者更是留下话,若是这趟镖保得人有任何闪失就要在座所有人赔命。
眼见于此,唯恐这枯瘦老人和青城派有所关系的他们自然不敢懈怠,所以那枯瘦老人托镖的当日就清点人手出发了。
至于这时候的那枯瘦老者,则是面色阴冷,身着一身宽大衣袍的他缓步走在崆峒山曲折蜿蜒的小路上。
不甘心自己师徒二人被人当做丧家之犬一般逐出中原,所以他便自个作出了选择。
只是空手而去,肯定要被人嫌弃,而且听闻青城派镇派武学不多,所以极好面子的他自然要带一份厚礼而去了。
“来者何人!”
崆峒派山门前,一名双手骨结粗大的青年男子看着自石阶下缓缓走来的枯瘦来者,心底泛起疑惑的他还是出声询问道。
由于近日以来,他们崆峒派应嵩山派左盟主之邀去铲除那白板煞星师徒的关系,门中弟子多有受伤,而这让原本就陷入内斗纷争中的崆峒派变得更加人手不足起来了。
要知道自元末以来,受那明教教主张无忌之恩,原本被明教长老夺走的七伤拳拳谱也终于重返崆峒山门。
但自近代以来,被内力限制不能将这七伤拳修之大成的他们,便各辟各辟蹊径,将这七伤拳分成七脉,各脉下独炼一门拳法口诀。
当这看似折中的方法,却给崆峒派埋下祸根,自数十年前在这崆峒山各脉弟子内斗连连后,到了今日偌大的崆峒山竟然只有修炼“损心决”一脉的弟子驻守在这儿。
而其余几脉,则由于人数稀少,或者功法要求太高的缘故大多都门宗凋零了,甚至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完全看不到修炼其余各脉心法的弟子了。
原本修炼损心诀、伤肺诀、摧肝肠诀、「藏离诀、精失诀、意恍惚诀的七脉弟子们,如今也只剩下损心决,伤肺决两脉的弟子。
至于那伤肺决一脉的弟子则是由于每五年一次的两脉比武输给了他们,便暂且将宗门搬到了别处,所以如今这崆峒山也竟只剩下他们修炼损心决一脉的弟子了。
而正是为了整合两脉,崆峒派这才搭上了嵩山派的大船,只是没想到成名于数十年前的白板煞星会如此难缠,不禁折了门下近十名弟子不说,就连他的师叔也至今下落不明。
“哼!”
对于眼前身影这毫无威慑的呵斥,枯瘦老人则是冷哼一声,随后就见他身影飘忽,原本还在数丈之外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眼前。
心知自己眼拙的青年男子连忙凝神定气,以损心决中的刚猛之力向前击去。
可是枯瘦老者只是身形一错,就避开这看似刚猛至极的一拳,反而他的左手仿佛似没了骨头一般,如变成一根软鞭一样抽打在男子的胸前。
“噗!”
鲜血溅起,陡然间男子的身影就倒飞出去,随后身子在这曲折石阶上翻滚了数次后就彻底没了声响。
与此同时,其他闻讯而来的崆峒派弟子则看着倒飞出去的青年男子,不由得眼圈一红。
“陈师兄!”
大呼一声师兄的他们,便怒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然而看到这一幕,枯瘦老人只是桀桀冷笑数声,昔日名声极盛的他,可不是靠着嘴皮子搏出来的,而依靠自己这双手上功夫。
数息之后,便看到这数名崆峒派弟子们生死不知地躺在地面上,而他们这时候的胸膛也已经塌陷了下去看上去明显是活不长了。
随后就见他轻弹了下衣襟,一脸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崆峒派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