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从很久之前,就流传着两个人的故事又或是……传说。
他,不知从哪里来,不知年甲几许,只知道他能凌上人之上,逾百里之遥,乃当世第一。
她,不知从哪里来,不知年甲几许,只知道她站于云山绝顶,一览众山小,似无所不知。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都不见了。
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云山的院长。
但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所创立的门派,名叫玄天。
玄,是卫玄的玄。
天,是卫天的天。
卫天的名字,是在他出生之前很早就被定下的。
当不急不缓二老听到卫天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这是那位大人的儿子。
其实要不是玄天宗被世人称为魔宗,倒是会有人从名字上联想到卫玄与玄天宗的关系。
可偏偏,一个是被人敬仰的盖世强者,一个是被人唾骂的邪门歪道,加上就连玄天宗宗门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这派的创派祖师是谁,也难怪别人不曾知道了。
二老,却是知道的。
这是那位大人的亲生儿子,二老怎么可能对他出手,没有反过来对桃园出手已经是仁至义尽。
然而他们没有对桃园出手的原因,是为了掩饰玄天宗与卫天的关系,这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可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出手。
只见那名被桃白霄称作尹老的佝偻老者,猛的冲向卫天,似乎寒意逼人。
却在下一刻,突然停住了身躯。
他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只是不能动。
乍一看,似乎没有任何东西挡住尹老,他面前无论是钱康仁还是那几位山主,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动作。
然而细心一些却能发现,尹老周身布满了极细的丝线,这些丝线细若蚊足,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
可尹老心中却隐隐发苦,只有他知道,这看似一吹即断的丝线,实际却极为坚韧,分金断石如砍瓜切菜,自己若是再向前半步,必定会被切割成无数块。
而他还看见,这些丝线全都是从钱康仁的袖口中喷洒而出。
这位云山学院的副院长,没有向前走一步,却是把他逼的不得不后退。
此人到底有多强?尹老第一次在桃百里之外的人身上,感觉到如此大的压迫力,就犹如云山一般。
“哼,影宗竟然还有活人?我还以为都死绝了。”钱康仁不屑的说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那个名字,连我都已经快忘记了。”尹老压着自己的喘息,强装平静的回应道。
“跳梁小丑罢了,记不记得又有什么两样。”说罢,钱康仁没有再看尹老一眼,转而对卫天说道:“手给我。”
此时又有一根丝线,忽的从钱康仁指尖飞出,落在卫天手掌,然后深深的割了进去……
丝线在卫天的手掌上飞舞着,好像有生命一般,左割一道,右划一条,血水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
卫天咬着牙,眉间挤成了一个川字,汗珠不停的滴答滴答。
丝线极细,如果只是划一道,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可一道又一道的划着,像极了一场局限于手掌上的凌迟,让他疼痛不已。
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掌中那些线条,似乎形成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没做多想,钱康仁一把把卫天的手按在了雕像伸出的那只手上。
血水从卫天的手流向雕像的手,再由雕像的手滴落在地上。
不远处,尹老已经默默退了回去,桃白霄失落的瘫坐在椅子上,似乎抽去了他十年的寿命一般,面容上尽是萧索。
不急老人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身旁的不缓老人则已经难掩笑意,捂着嘴,跳着脚。
其他的旁观人群,其实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尹老从出手到被拦截,皆在电光火石之间,虽然他们之中有人有能力可以帮忙或阻止,但碍于各方势力之间复杂的关系,都不好摆明立场帮哪一方,所以都只是干看着而已。
当然他们这些人之中,暗自窃喜或是不屑的意味,自然没有透露在脸上。
唯独夏知礼的表情,与他的心绪一起经历的一波三折的过程,最终好在是虚惊一场,他心有余悸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那些云山弟子之中,林舒与夏知礼的感受完全相同,倒是那位毛大旺,对卫天依旧活着的结果甚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