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进了房间,推着宁寒四轮车,进到内厢。
宁寒见他神神秘秘,知道定是有甚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便由着他关上门,自己则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一口,道:“你这样做,可会教旁人误解的。”
沈牧却没有心情调笑,先是冲着宁寒拜了一拜,道了声安。才拉了个凳子坐到沈牧身侧,打开话匣子道:“师傅,你瞧瞧这是甚么。”
他从腰袋里摸出丹婆婆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张羊皮纸卷。
宁寒接过羊皮纸卷,看了一眼,惊道:“这似乎是一本毒经,你从哪里得到的?”
沈牧遂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于宁寒听。
他这一口气说的太多,期间不住干咳,宁寒见了,只是默默将手中茶水递于沈牧。
沈牧润了润喉咙,又接着说下去。末了,又是一阵咳嗦。
宁寒听完,淡淡笑道:“原来如此,你这小子倒是有点运气,遇到那个老毒物居然能够活着走出来。”
沈牧道:“若非栾沧山的人前来,弟子只怕真就回不来了。师傅,您说这栾沧山究竟是甚么来路?”
宁寒道:“在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沈牧道:“甚么事,师傅尽管说。”
宁寒道:“那就是从今以后,不要叫我师傅,你若是觉得必须有个尊卑之分,便还是喊我五叔便好。我本事微末,你小子以后定会遇到更有能力的人。到那时你在拜他为师,也总好过背了个不尊师道的污名。”不待沈牧拒绝,宁寒又道:“你放心,我挺看好你的。你便是喊了我五叔,我也会将我平身所学尽量传授于你。咱们有师徒之情,不必要这个师徒之名了。”
沈牧不知宁寒为何突然这么一说,但听得出宁寒主意已定,也是不好反驳。便道:“五叔,我记住了。”
宁寒道:“这丹婆婆也是个性情中人,脾气倒是古怪了一点。不过,谁若是有那番经历,都可能会遁入魔道。情,这个字,最难解了。这本毒经既是丹婆婆托付于你,学与不学都由你自己决定。记住一点便好,使用恶毒的功夫并非就是坏人,关键要看那功夫是对谁施展。那些名门正宗的弟子若是欺压弱小,也算不得好人。”
沈牧收了毒经,点头道:“五叔,我记下了。”
宁寒又道:“至于你方才问我栾沧山是何门何派,我便于你细细说上一番。再九国大地之上,存在上千宗派。其他八大国我也不甚了解,但在咱们云湛过,最有名声,最有地位和最有实力的当属三山两宗一门了。三山分别是栾沧山、云台山、游梦山。两宗分别是离镜宗和伏剑宗,至于一门就是北疆的奇巧门了。这六大宗派各有千秋,所专者也尽不相同。栾沧山以仙剑为名,又再剑修的基础上增加了五行道法的元素,使得其门派的弟子可以各施所能。栾沧山的掌门是无为道人,其剑法超群,道法更是深不可测。栾沧山又分六部,又称六脉,分别是风、雷、水、火、天、剑。你遇到的那两个少女,只怕一个是风部弟子,一个是剑部弟子。”
沈牧道:“五叔,我有些不大明白。”
宁寒道:“不明白甚么?”
沈牧道:“五叔说九大国修习天道的宗派有上千之多,单云照国就有六大宗派。为什么老百姓却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呢?”
宁寒道:“这个就和五大上位于九国帝王的约定有关了。道修之人但凡出手,虽无毁天灭地之能,却也是凡人莫能当者。而修炼者,修的本就是天地之心,若是平白于凡人争斗,自是难得大道。故而两者之间便有了默契约定。道不于凡斗,凡不于道争。而为了让这世间的大道都有自己的规则,修道之人,轻易之间是不可以表露身份,更不能再百姓面前施展道法,以免引起恐慌。违者五大上位弹指之间,便可将其神魂俱灭。”
沈牧道:“天,弹指之间?那这五大上位又是谁?”
宁寒嗔道:“这我哪里知道。你小子问的也太多了些吧。先过好你的小日子再去操心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五大上位的尊号,岂是咱们可以说的。”
沈牧自知失利,五叔说的不错,先顾好眼前之事,在想那天地间的大事为好。眼下去管这些虚无之前,且不说是杞人忧天,倒更是闲的抽筋。
沈牧道:“多谢五叔教诲。”
宁寒道:“你这几日遭遇,怕是修行之事都落下了。需知这练炁之初,万万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若是有些成就就沾沾自喜,或是因他事而牵绊自己,那炁将将聚成还未被炼化就已消散了。练炁和练功一样,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持之以恒,方能见效。”
沈牧道:“五叔教诲,晚辈记下了。这些天虽是被人所困,但修行之事从没有落下。”
宁寒道:“可惜你并非天纵英才,所以更需要勤加修炼。待你自身炁有所成,我自会教你如何使用天地之炁。”
沈牧喜道:“多谢五叔指点。”
宁寒又道:“我听说你们最近和七星寨结了梁子,这七星寨好像是定州府第一山寨。我想知道你小子有没有甚么应对之策。”
沈牧道:“五叔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