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明淡淡的看了秦玉庆一眼,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呵呵,看来你此行挺顺利的嘛!也是,就以我兄长的性格,这婚约书他是肯定不会强留在手中的,兄长啊,你这样做让弟弟我情何以堪啊!”
秦玉庆看着大哥如此悲伤,连忙出言劝慰道:“大哥,灵珊和娘那边你不是不知道啥情况,娘现在卧病在床,不肯进食不肯吃药,灵珊一心求死,正所谓百善孝为先,虎毒不食子,你难道忍心看着母亲和灵珊被这份婚约活活逼死?”
“呵呵!”秦玉明惨笑一声,他的眼睛已经红润了起来,“我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你以为你还能出得了这个门?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受伤了?”
秦玉庆咬了咬牙,一脸悲愤的怒道:“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说你,你这位大哥实在太不像话了,他一开始死活不肯给我婚约书,后来甚至突然出手偷袭我,弟弟一时不慎所以中了这老泥腿子的暗算,大哥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可真是误交匪类啊!”
秦玉明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突然笑了起来。
“所以你就出手和他打了起来,想必你是想说我大哥不肯给你婚约书,最后还是你费了好大的力气把这婚约书给抢回来的吧?”
秦玉庆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可不就是那样,还好弟弟我有些本领,这才没有吃了大亏,不然的话,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了!”
“哦?我大哥竟然还有如此的武艺,居然能把承脉境九重的你伤成这样?!嗯,不错!”秦玉明微微眯着眼睛,神色不善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当然还有了!”秦玉庆从怀中掏出半块麻布袍,交给了秦玉明,“此人简直卑劣至极,在阴谋被揭穿之后还恬不知耻的扬言要与大哥你割袍断义,这里面还有一千两金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偷来抢来的,说是要还给您!”
“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当年我们家族的境况也不是很好,可是大哥你依然毫不犹豫的资助他家的那个废物儿子进入东阳武院!哼,现在可好,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上哪儿坑蒙拐骗去了,稍微有了几个臭钱后立马就忘恩负义,如此的翻脸不认人了!大哥,弟弟我真是替你不值啊!”
“嗯,不错,是我大哥的性格!”秦玉明接过那块麻布袍,他看着这粗布中包着的一千两金票,脸上已经开始有泪痕划过,“兄长,做弟弟的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啊!”
“大哥,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是不知道,那个泥腿子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当年替你挡了一掌,还说这算是他家哪个废物儿子上学的补偿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看到秦玉明如此悲伤的模样,秦玉庆越说越来气,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玉庆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有声有色的转述这些话的时候,秦玉明的脸上早就已经是泪如雨下。
啪!
只听一声脆响,秦玉庆直接被一记耳光扇倒在地!
秦玉庆蒙了,他倒在地上,用手捂着左脸,一脸不可思议的哭诉道:“大哥,你打我?你居然为了一个下等贱民出手打我?”
“我打你?你可知我为何打你?”秦玉明双眼通红,他抽出那张一千两的金票扔在地上,仅仅把那半块粗布衣角叠好后揣到了自己的怀中。
“三级妖兽裂地暴熊的那一掌是那么容易就接得下的?我的结拜大哥出手偷袭你?你这谎话说的有点水平行不行?因为多年前的那一掌,我兄长他早就已经经脉尽断成了一个不能修武的废人,他那来的能力去偷袭你?”
“你以为我把灵珊嫁给他的儿子仅仅是为了报恩?你错了,我实话告诉你,这三十多年来,我兄长他不曾接受过我的一丝一毫的资助,也不曾将自己身受重伤的事情告诉过我,他以为自己瞒我瞒的挺高明,可是我这三品炼丹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知不知道,就连无双上学之事,也是我先斩后奏连哄带骗才办成的!”
秦玉庆闻言浑身颤抖,他抱着秦玉明的腿哭诉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的,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这么难过才出此下策啊!你现在是咱们秦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倒下了,我们秦家该怎么办啊!”
“是无双做的吧?”
听到这话,秦玉庆神色呆滞,他松开了抱着秦玉明大腿的手,声色颤抖的道:“大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玉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正厅的门口,他望着夜空缓缓的说道:“当年我听闻大嫂临盆在即,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往郑家庄,等我到了的时候才知道大嫂难产,我兄长则是跑去临近的清水镇寻找产婆!”
“等我兄长带着产婆回来的时候,大嫂和孩子已经十分危险,我兄长悲愤之下只能忍痛选择保大,可是我们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早已断气的小无双居然硬是坚强的活了下来,大哥修为尽失所以感觉不到,可是我当时曾亲眼看见,那浑身青紫的小无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秦玉明神色悲愤,他转过身来继续说道:“一个多时辰,一个小小的婴儿居然坚持了一个多时辰后死而复生,这该是多么顽强的生命力!而且那淡淡的金光和承脉境武者使用武灵附身时所散发的灵气简直如出一辙!因此我才判断,此子的天资必定不凡!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写下了那一份婚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