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绝不可等量齐观。
绝望在三人心中蔓延。
“术师到底怎么想的？”媚娘死死蜷缩在角落里，避免自己被甩出去。
“这件事不怪他。”智多星说道，“当时我们都同意了的。”
“我可没有说同意。”媚娘声音低了下去，“哎，现在怎么办？只能祈祷了。”
“向谁祈祷？”阿修罗冷哼一声，这一声竟然盖过了巨浪翻天的声音，“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回应祈祷的神明吗？”
“神已经死了！”媚娘一点也不客气，“但是祈祷可以让我们心里舒服点，也算是有点作用。”
“是啊，神死了，魔灭了，连生死都变得晦暗不明，这世道……”智多星慨叹道。
“迂腐！”媚娘恨铁不成钢，“生死晦暗不明不是件好事吗？你看，放在以前规矩严的时候，天门哪个星徒敢拖着任务不上交？那可是会被斩立决的。现在呢？拖着不交的人越来越多了。天门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
“哎……这件事没你想象那么简单。”智多星并不解释，只是摇摇头。
“行，我蠢，我笨，我不懂你的那些弯弯绕绕，我只知道我们现在就快被这个来历不明的术师害死了！”媚娘一气之下说道。
“媚娘！”智多星喝道，“我说了这事和术师没关系！”
“别吵了！”阿修罗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你们两个冤家平时吵架无所谓，我跑到别的地方不听就行了，现在我没处跑，你们能不能闭嘴？什么死不死的，死了又怎么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媚娘冷笑一声，“你也真是乐观。”
“怎么？是想考考我的手上功夫了？”阿修罗握紧了拳头，骨头噼啪作响。
“哼。”媚娘缩了回去，不说话了。
江心迟没有听到船舱之中的对话，就算听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他眼睛时刻观察着包裹着渔船的气泡，注意着气泡的状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似完美无缺的气泡其实已经出现了一道道不明显的裂纹，几乎就在破碎的边缘！
江心迟想要出声提醒骷髅架子，但显然为时已晚。
下一波浪潮的冲击已经到来！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泡沫应声而碎。
这一次的碎裂其实没有声响，但接下来水浪打在渔船的各处，渔船发出的宛如垂死之人的呻吟却格外刺耳。
渔船剧烈摇晃着，江心迟死死抓住了渔船的边沿才不至于掉下去，因为太过用力，所以手上出现了明显的勒痕。
“你不是说没问题吗！”江心迟喝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毕竟这一次冲击结束了，下一次可还在路上。
“生死去留，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骷髅架子毫不理会，只是痴迷地念着神秘无比的咒语。
下一波水浪正在快速接近，而江心迟眼见自己抓住的渔船边沿已经四分五裂。
这样子下去船会碎掉的！
骷髅架子的话音刚落，渔船猛地加速，周围的景色急速后退，拉成了素描似的细线。
江心迟突然遭受到巨大的冲击，眼前顿时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