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还怪责康有年办事不力,应该将杨建越封了嘴再拖出来的。他也知道这一世有风俗,行刑前都会给犯人表达最后遗言的机会,但王师出京这么重大的场合,还是应该讲究一下吉利。
一名刽子手噼噼啪啪地打脸杨建越。
皇上只让掌嘴,没说要掌多少,他只能一直打下去,打到陆子明喊停为止。
但是杨建越却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待会儿嘴巴被打肿了说不出来话,那才真是绝望。因此他一边被打得摇头,一边尽力喊道:
“……皇上,啪!小越越,啪!有个秘密,啪!想要禀告皇上。啪!请皇上,啪!饶命!啪……”
啪啪的打脸声中,杨建越终于说完了。
那情景真是……如果加些鼓点节奏进来,一首完美的饶舌就有了。
陆子明听他说到秘密,及时喊停刽子手,问道:“什么秘密?”
杨建越双膝跪地,不停叩头道:“请皇上饶越越死罪!”
“哼!”陆子明不置可否,只冷哼一声,不怒自威。
杨建越也知道自己没有讲条件的资格,能不能活命,全靠陆子明一念之间,当下跪正身体道:
“皇上,那奸相杨令其实还有一个私生女儿,自小便由小越越偷偷送去伽蓝寺带发修行,别的人都不知道,小越越可是能一眼认出她来!”
“哦?”陆子明倒是诧异,道:“私生女儿?”
“是!他在青楼赎了个相好的小妾,因家姐颇恶,不敢召回家,便偷偷藏在外边生的。”
“那他为什么要送她去伽蓝寺?”
陆子明在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樊登,再转向师茅上人。樊登此次随行,而师茅上人作为伽蓝寺的代表,也在此次送行之列。
他什么也没说,两人却懂了。樊登单膝跪地请罪,师茅上人却朝陆子明微一躬身。
杨建越道:“据家姐说起过,她出生之时便颇有异象,连哭几天几夜,八字也奇,克父克母克亲!再加上她一张脸长得祸国乱民,杨令担心她不能平安长大,于是很小就送去了伽蓝寺,此事千真万确!”
沃靠!这不是天煞孤星?!
还长得祸国乱民!陆子明倒想瞧瞧到底是多漂亮的一个美人儿!
他道:“你敢欺朕?!那杨令长得跟个窝瓜的似的,还能生出倾国倾城的女儿来?”
杨建越顿首再拜:“小越越泣血相告,绝对句句是实!皇上可派人查证!”
“唔……朕记得,那杨令不是弯的吗?又说什么青楼?”
“启奏陛下,其实,他也是后来才……才被我掰弯的!”
陆子明“……”
这力气也够大的!
他陡然大喝一声,道:“哼!巧言令色!连至亲骨肉都能出卖!人至建则无敌!朕绝不容你!来人!砍了!”
杨建越不料陆子明说动手就动手,微一愣神间,那刽子手早一把大刀砍将下去,杨建越顿时身首异处。
陆子明望着那飙出的血箭,恨恨地道:“哼!前门不走走后门!杨建越啊杨建越,今日以汝之头,祭我王师之纛,你也算死得其所!”
随即双臂上举,扬声大喝道:“儿郎们!今日随朕出征!不斩大丸,誓不收刀!”
下面山呼海啸相应:“不斩大丸,誓不收刀!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子明对兵卒们的精神士气非常满意,他拔刀,用力一挥,喝道:
“出征!”
随着陆子明一声令下,鼓乐其鸣,王师在他的带领下,终于向着留城进发。
事实上陆子明开始还有个想法来着,想要边走边练兵,特别是这些新丁们,没受过什么战前培训,可以注入他的一些思想。
但后来想想,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他并不熟悉。自己以前练得最多的,也不过是班战术、连战术,那都是针对热兵器时代而言,不具有可行性。
如果只是基础的体能训练,那有何必劳师动众!反正目前在亲卫军和南方诸军中已经有了一些良好的进展,将来把这些火种撒下去,比他费力不讨好来得强。
大军一路浩浩荡荡来到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