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哥,左丞相大人叫我们这是做什么?等这么久什么也没做。”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知道事越多,越容易被连坐,少问问题。”
“就是,不用巡逻在长安君府门前休息,这种好事多来几次才好。”
“还见到了长安君一面,长安君远比跃那小子说的和善多了。”
“……”
将保护当做休息的二十城防军渐行渐远,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李斯视线范围后,李斯方才恭敬地道:“长安君说笑,斯此来贵府,是有事相求矣。”
“入内言说罢。”
“唯。”
嬴成蟜领着李斯入长安君府,看着李斯有些跛脚,边行边笑言。
“你气息紊乱,腿脚不利,又在府外侯我。你和结巴多年不见,一见就大打出手?”
闻听结巴二字,李斯一愣,稍一缓神就明白嬴成蟜说的是韩非,当下毫不避讳地道:“斯腿脚之伤确是师兄所留,但其是为救我性命也。长安君不在,斯不敢入内。”
府上有人要加害李斯?
嬴成蟜脚步一停,眉头一皱,继而加快脚步,带着李斯迅速入厅堂。
“把结巴叫过来。”
嬴成蟜对路上经过的侍女说道。
侍女本来嬉笑的脸色随着嬴成蟜紧皱的眉头,也正经了起来。
也不答话,扭身快步去请韩非。
其速度别说普通侍女,就是秦军精锐之士也是远远不及。
李斯看着侍女对嬴成蟜态度,和奔行的超前速度,若有所思,眼中恨意收敛许多。
到了厅堂,那张有拳洞的木椅早已换了新。
嬴成蟜要李斯坐在客位,也不问话,就等着韩非过来。
很快,一身青衣的韩非到来,但韩非不是一个人到的。
在韩非身侧,正是醉意又加深了几分的酒鬼李牧。
“对李斯动手者,牧也。”
方一进门,李牧就直抒胸臆,干净利落地承认了其行为。
嬴成蟜看李牧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不在乎的模样,当场气笑。
“伱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你占理一般?你差点杀人还有理了?”
“若无君上,结巴就死在李斯手上,牧出手并无愧疚之心。”
以师兄之心性,此人可与师兄并行,必不是因为其武功高卓。
这天下名为一个单字“牧”,且够资格能站在师兄身边不以为意的人。
想到这,李斯倏然一惊,起身拜向李牧,道:“赵武安君所言极是。”
李牧没搭理。
他对李斯没什么好感,对于没什么好感的人,他向来是不以正眼相待。
“左丞相正与你说话。”
嬴成蟜面色不善。
真是李牧!
长安君府上怎会既有师兄,又有李牧?
陛下求而不得的人才,怎在长安君府上?
心中想着事,李斯急忙转身对嬴成蟜道:“赵武安君为护师兄而伤斯,斯罪有应得。”
嬴成蟜,韩非对视一眼,下一息便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君上若无事,牧便先行了。”
李牧无所谓地道了一声,晃晃悠悠就出了门。
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告诉嬴成蟜是他差点杀了李斯。
事已说完,有嬴成蟜在,韩非无性命之忧,李牧就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待着,赵武安君难受。
“行个屁!你差点杀人,这事就这么完了?哎我和你说话呢!你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