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开始化了,五姐儿他们也该回来了。”眼见着房檐上的冰溜子齐根断掉,砸到地上,化作一堆碎银,不一会儿又和原本已经积攒了一滩的水融到一起去。
过几日才是旬休的假日,安官人得等到日落之后才能回到家中来,偌大的院子只有何大娘子和七姐儿母女二人,空旷得有些凄凄。
若不是实在相信自家哥儿、姐儿们的选择和本事,何大娘子只怕是言语间已然要带上哭腔。
“好,女兄回来!”
“七姐儿!”听着七姐儿这般颠倒的话语,做母亲的原本略带几分期盼的语气瞬间染上怒意,“如今都要去学堂的年纪了,怎生还这般说话?”
“若是不好好说话,等着你女兄回来见你这般,你看他可还愿意喜欢你?”
“这不是同母亲小时候吓唬我的手段一模一样么?”安霁看着看着便笑了,却原来做母亲的自古至今用得都是相近的手段来唬孩子。
也是,打骂皆舍不得,可若是一味的娇惯,又生怕孩子长大了跑偏,而循循善诱又不是在每个孩子身上都适用的,做母亲的没办法,便只剩下这吓唬一种手段。
“她何止是吓唬你?”安家宁对于自家女儿的话显然不甚同意,“自打娶了她,她可是连我一起吓唬,我容易么?”
“你是不知道她对学生多温柔,那点儿坏脾气,都放在咱们父女俩身上了!”
安家宁其实一点儿也没觉得委屈,虽然何晏宁对待家人直白中带着几分暴脾气,但从来都是凭着自己的经历想要这个小家越来越好的,身为丈夫,安家宁自然是理解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