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听闻李长风喃喃自语,与有荣焉,自豪一笑道:“哥,仙城马上便到了,如今虽不是上玄仙宗大开山门之时,但你可在仙城之中多逛一逛,不被上玄仙宗中的仙家看中,收入门中,也可增长些见识……”
李长风笑着摇了摇头,却道:“谢船家了,不过我到此处便可了。”
当下纵身一跃,竟然跳出云舟之外,纵起一道剑光,直往柱而去。
那船家吃了一惊,旋即急切喊道:“李哥,不可擅闯柱……”
李长风早已听不见其声音,架起剑光,遁过群山上空,直往柱而去,正自思索:“到得何处去,才是上玄宗的真正山门?”
却听忽然一声鹤唳,空中传来一声,冷喝道:“站住!你是何人?缘何擅闯柱?”
李长风抬目一望,却见两名身穿上玄宗道袍的弟子,乘着仙鹤,居高临下望着他,见他还不应声,其中一人已经目露不耐,手中托起了一方仿制诸神雷鉴模样的法器。
李长风停下遁光,正襟拱了拱手,应道:“我乃太素弟子李长风,奉家师之命,前来送信。”
“太素门人?”那两名上玄弟子对视了一眼,落下高度,各自拱手一礼,问道:“道友是太素门下,可有凭证?又是奉谁之命,送信予谁人?”
李长风微微一笑,从掌间露出太素令牌,交予两人过目,两人正仔细对照细节,却听李长风道:“家师太素真传,道妙法师,命我送信予贵宗真传,钟神秀前辈。”
“道妙法师?”那两人之中的一人,正自思索,听到送信予钟神秀之处,忽然一惊,叫道:“许庄……许庄法师!”
“什么!”那手中握着李长风令牌的弟子骇了一声,叫道:“还真来了!”
李长风眉毛一挑,心疑道:“什么叫还真来了?”
却见那二人急急忙忙将令牌还到李长风手中,一人叫道:“师弟,你先带他到门中暂歇,我即刻便去禀报。”便一架仙鹤,高飞云之上而去。
余下一人面上挂起一丝笑容,道:“李道兄,请随我来。”
李长风默默点头,两人便往柱之上飞去,来到山腰之上,却见一尊山门耸立,上书简简单单三个大字:上玄宗!
李长风只是一瞧,却登时一阵目眩,险些一个踉跄,好在袖中裂云扶了一手,才叫李长风没有露丑。
裂云低低传声道:“那是大能修士所书,不要凝神去瞧。”
李长风镇定下来,也不应是,默默待了几息,果然便调息过来,恢复了正常,从那领路弟子微微一笑,问道:“道兄怎么不走了?”
那上玄弟子见李长风似乎只是晃了晃神,吃了一惊,赶忙道:“道兄随我来便是。”
于是领着李长风越过山门,其后是一道漫长的山道,皆笼在云雾之中,但两人未行多久,云雾却渐渐散开,李长风眼前霍然一阔,却见云之中,是环绕中柱而建的悬空长廊,通往上下四方,无数悬浮宫宇,亭台楼阁,宝塔玉台。
无数上玄弟子来往其中,也有人架仙鹤,化遁光在空中飞掠而过。
越往高处望去,这些建筑越是庄严华丽,宝光琉璃,也越来越稀疏,到了目极之处,李长风瞧见两座宫观之间的距离,已经分开十里,但柱仍不见其顶,仍往更高重云中探去。
李长风虽不至于被震撼,仍为这与太素截然不同的山门场景暗暗称奇,在上玄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偏殿中暂歇。
道童为李长风端来灵茶,李长风还未品尝,那上玄宗弟子忽然问道:“李道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李长风疑道:“道友请讲便是。”
那上玄宗弟子道:“道友莫非真是替尊师来与钟师叔下战书的?”
李长风吃了一惊,问道:“道友何出此言?”
那上玄宗弟子应道:“如今此事在我上玄门中已经传遍了……”
李长风正皱起眉头,心中沉思,忽然外间便传来纷乱,似乎有人争辩了几句,很快一群人浩浩荡荡便入令来,为首一人喝道:“太素宗李长风在哪?”
李长风眉头一皱,缓缓起身应道:“我便是李长风,敢问道友是?”
那人打量了李长风一眼,正色拱了拱手:“李道友,我听闻你是太素宗道妙法师门下,想必修为甚是撩,我想向道友请教一番。”
李长风淡淡道:“道友不先通报来路么?”
那人哼道:“我只是上玄宗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仰慕钟师叔已久,听闻贵宗道妙法师神通不在钟师叔之下,自然不敢不服,却想向阁下讨教一番,不知道阁下可有尊师的几分本领?”
李长风道:“道友向我‘讨教’,我自无不可受的,但道友讨教完之后,又是哪位道友向我讨教?又成何体统?我奉师命来访上玄,是为送信,而非争斗,恐怕要叫道友失望了。”
那人眉头一皱,沉声道:“道友尽可放心,若我败下阵来,我这些同门师兄弟定不会再叨扰道友,这一点的保证,我还是做得到的。”
话已至此,李长风知晓已经避不过去,沉沉出了一气,应道:“好!那便见识一番道友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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