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可能是伪龙载体的选材。
“这两天选着看吧。”
陈旷拿出了那几片金叶子,端详着,摸了摸下巴。
他之所以全留着这些金叶子,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身上还有一个从没生效过的被动。
【“升财印”:你的财运将随着你财富的累积而越来越好,你越有钱,就会越有钱。】
既然越有钱,就会越有钱,那么自然是基础数量越高越好。
如此,才能给一个不错的初速度,让雪球滚得更大更快!
“不知道等我选好载体时,能不能有双倍的钱还给那小丫鬟?”
陈旷叹了口气,只好找了块布把金叶子包起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换了身体就是一点不好,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储物袋,又没了。”
他现在虽然可以借助“无间之间”将自己拥有过的物品具现化出来,但如果要长时间日常存在,对他的灵气和精神消耗是巨大的。
之前能召唤那一场落雪,是因为“见神不坏”被动在支撑。
此刻要他再来一次,那只怕一瞬间就能掏空他全部灵气。
想到储物袋,他就想起了沈星烛。
“说起来,我可是在梁国境内被武圣杀了,沈星烛一点表示都没有啊……该不会她甚至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陈旷感觉可能性很大。
但他转念一想,是自己先碰了沈眉南。
况且,沈星烛也确实并没有动手就是了……
陈旷现在更疑惑的是,他“死”了,沈星烛该如何处理自己的心魔?
他喃喃道:“她绝不可能就此放弃自己的道途,但这条路对她来说,分明已经堵死了。”
陈旷摇了摇头,没有想明白。
他估摸了一下时间,距离自己被那柳娘子安排的活,还有大概半个时辰,足够他修炼一会儿。
这具身体已经是先天巅峰,修为提升其实不急于一时。
陈旷现在真正的修为是登楼四重境界,在与武圣一战之后又增长了一重,这也是如今在“无间之间”当中的他身上的修为。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用出登楼四重的修为境界。
不过如果他的肉身修为不能往上增长,他最多也只能止步在登楼四重,所以修炼还是要修炼的。
何况这具妖身,正适合“泥胎金塑法”。
陈旷闭上眼睛,额头莲花印记浮现,很快就熟练地进入了状态。
良久。
他突然睁开眼睛,跳下了床,神情带着一丝震撼。
“从来没有人说过,一个人的‘道’,只能有一条!”
……
柳倾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面前的镜子。
或者说,透过镜子,看向自己身后心不在焉的小丫鬟。
柳倾城逗她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这人来历不明,心术不正,我让他去干两天杂活观察一番都不成么?”
莲蜜道:“我哪有闷闷不乐……”
柳倾城抬起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这还叫没有?脸都耷拉下来像个小老太婆了。”
莲蜜反驳道:“我就是好奇呀,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弹琴而已,娘子怎么不让他试试?”
柳倾城懒懒地道:“会又如何?我说了,阁中不缺乐师,何必多费功夫。”
“反正他只是想留下来,我遂了他的愿还不好。”
莲蜜噘了噘嘴:“但是他说自己更好呢。”
柳倾城笑了笑,淡淡道:“你这就是被他绕进去了。”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本来就不缺且够用的东西,就因为有个更好的,我就一定要换掉吗?我们絮泥阁的乐师本就是藏凤州第一,再来个更好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呵了一声:“他这就是在凭空给你创造需求,好把自己‘卖’出去,能随便耍这种手段的,可不是一般人。”
“至少,也是个聪明人。”
莲蜜愣了愣,若有所思:“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她家娘子好像很少说别人是聪明人。
这家伙,一照面就让娘子如此评价,可真是厉害……
柳倾城还想说话,忽然有人敲了敲门,传来一个女声喊道:“倾城,起了吗?”
柳倾城应道:“起了,妈妈。”
外头闻言,便推门而入,正是絮泥阁的老鸨余相思,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看模样依旧颇有姿色。
她先与柳倾城寒暄了一阵,又道:“听闻,你今日做主收了一个杂役?”
柳倾城面色不改,道:“是,我瞧近来新招的杂役手脚都不太麻利,便自作主张寻了人顶上。”
余相思道:“你找人我是放心的,只是最近藏凤州不太平,要多加小心,不要让歹人混进来了。”
柳倾城皱眉:“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余相思低声道:“我刚得了消息,说是今天凌晨,一批押送的官银途径藏凤州的时候被盗了,就在不远的平南坡,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多惹出是非。”
柳倾城一愣:“竟有此事?”
余相思点了点头:“听说……似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所为,而是妖怪!”
……
陈旷老老实实干完了自己的活,倒是很快就混了个脸熟,也大致了解了这藏凤州的大概格局。
阳国没有郡,只有州,和梁国不大一样,且一个州的范围,大约等于梁国两三个郡那么大。
而在这藏凤州,竟是官府最大,宗门都要略逊一筹。
因为这府衙之中,担任总捕头一职的,是神农司一位辟海境的修行者。
理所当然的……藏凤州的妖族,就活得比较艰难。
陈旷回到自己房间,走到床前,停下了脚步。
他无言地看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洞若观火”立刻生效,显现出许多与之前不同的地方。
包括了灰尘、脚印、血迹……
而最明显的,要属床下。
陈旷蹲下来,忍不住挑了挑眉,他这张简陋的床下面,竟被人匆忙设置了一个干扰视线的禁制。
他想了想,两指并拢,轻轻一划。
“划江成陆”!
禁制瞬间被分开,自然就解除了。
陈旷随即伸出手,从床下拉出了一个箱子,两手一推,将盖子打开来,其中光芒闪烁,整整齐齐码放着,还印着官府的印子,甚至还有两根封条被塞到了一边。
这些竟然全是官银!
陈旷哑然。
钱越多,钱就越多……
这不就来了?